“你跟她眉来眼去,你对温柔的笑,你给她吹笛子!你对她轻声细语,你对我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我做错了一点儿事情,你就是要训斥我!你说把我留在风华绝代,其实你不想我去参合你和你的水幻公主幽会吧!”傅琼鱼充分发挥女人之胡搅蛮缠,南风兮月将她的手压在床上,扣紧她的手指,凑过去:“你这么认为?”
“就这么认为!”她眼中要喷火了,南风兮月看到她这样子却笑了:“傅琼鱼,你的醋劲儿比为夫想象的还要大。”
“鬼才吃醋,你放开我!”傅琼鱼挣扎不过他,抬脚揣他,他握住了她一只脚,正好是她的痛脚,傅琼鱼疼得皱眉:“色/狼,你放开!”
南风兮月瞧着她脚上一片红肿,叹了一声,凑在嘴边吻了一下:“你希望我现在就走?”
“走!”傅琼鱼转头气恼道,南风兮月放开她的脚,转身就走。她听到关门的声音,眼泪开始打转,还说什么任何女人与他无关,如果放在以前,他就来哄她!她转头,看到南风兮月正倒了一杯茶,她更愤怒拿过枕头要砸他:“你不说你走!”身子一斜就掉下床来,落入了熟悉的怀中。
“现在闹够了吗?你敢说没闹够试试。”南风兮月将她抱到床上,神色又冷峻下来。
“我就是没闹够!”傅琼鱼也有气势的一喊,南风兮月顺手点了她的穴道,傅琼鱼浑身不能动,嘴巴还能张开:“你又点我穴!”
“谁是骗子?我和谁眉来眼去?”南风兮月耐心的问道,傅琼鱼咬牙不说话,南风兮月搂过她就吻了起来,撬开她的唇齿,掠夺着她的呼吸,又捏着她的下巴:“你这么说话,是希望我也这么去吻别的女人?”
“你以前不就吻过很多女人!”傅琼鱼心中更疼,口不择言道。
之后,南风兮月拿下了银质面具,整个神色都很凝重。他盯着她,看着她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出乎意料的,不再整她到她求饶。让她躺好,拿过药水搓在掌心又轻柔的揉着她红肿的脚腕。傅琼鱼躺在床上,脚腕处传来他温暖的温度,傅琼鱼眼泪又有些蓄积。
等南风兮月处理好她的脚腕,给她拉上被子,倾身而下,语气也温柔多了:“现在闹够了吗?傅琼鱼,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爱慕富贵还是无情无义?你若是觉得你不爱我了,你看上了其他男子,我会放了你。你为凌王墨离玄所绘的那幅画,惟妙惟肖,他就是你眼中的新风景?你射箭之后又与他对视,今晚的宴会上,六王爷百里辰、百里寒、凌王,都注视着你。你现在和我发脾气,是要找个借口离开我?”
他的长发落在被子上,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带着浓浓的伤感,他伸手摸着她的脸庞。傅琼鱼看着他无可挑剔的容颜,南风兮月望着她的眸子:“是你所想,如你所愿。”他站起身来。
“你胡说八道!”傅琼鱼心中掠过慌张,“我才没有不爱你,谁叫你和那个水幻公主站在一起那么扎眼!我讨厌她!讨厌她和你说话,讨厌你为她弹过琴,讨厌她跳舞,你吹笛子!”
“还讨厌什么?”南风兮月将她从被子里捞起,靠着床,抱着她抵着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他脸上愈加加深的笑容。
“讨厌她喜欢你!”傅琼鱼还没醒悟过来,南风兮月的笑声隐隐传来:“水幻公主被人交口称赞为巾帼不让须眉,她若知道你这么讨厌她,心中定是不快。”
傅琼鱼听到他的笑声才反应过来,推着他搂着她的手:“骗子!”南风兮月却搂紧了她,炙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你若说不爱我了,我就放你走。”
傅琼鱼忽然停止了挣扎,他的这句话比让她看到他和凌偲影在一起更痛,似被锥子猛然刺进:“你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听闻墨离玄为你弹琴,你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我本不在意。今日看你给他画得画像,夫人观察入微三分,若不是花了心思,如何将墨离玄的一身身影记得如此清楚?百里辰为你当面求情,还是忘不了你这夫君吧?百里寒一句话就让你笑了,我发现,他们对你来说都比我越来越有魅力,不是吗?”南风兮月侧头,拉过了她的脸庞,深邃的看着她。
“胡说,都是胡说!我会画墨离玄那个样子,不过是他来四王府求取画谱,我当时看了一眼,顺手画出来而已。百里辰是以为我的脸是被他毁的,所以才跑上来的。至于百里寒,他不过说了一句歪诗,你想知道是什么吗?”傅琼鱼急急解释道。
“什么?”
“一只鸳鸯水上舞,一只鸳鸯不爱雌。百里寒说……你也对我有意思。”傅琼鱼得瑟起来,马上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拨开他的手:“我不要和你说话,放开!”
“刚才不是解气了?”南风兮月捏着她的脸,“你把自己整成现在的鬼样子,当真没法看。你这么丑,我以后怎么带你出去?”
“谁让你带出去了!反正有的是人想带我出去!”傅琼鱼被他带得又和他“吵”了起来,随即又绷住脸:“松手,我还没说不生气!”
“那你想生气到什么时候,之后的几天我还要和水幻公主在一起,你见一次就要和我闹一次。”南风兮月抱着她,低头吻在了她的脖颈间,傅琼鱼想躲开他,却又躲不开,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而且那气息越来越粗重。
傅琼鱼气得说不出话,她的气息也被他撩乱,他把她抱正:“虽然你之前的剑舞,我没有看过,但今日你为我的一舞,我都看到了。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他唇畔带着好看的笑容:“夫人之姿,真是美不胜收。此生此世,我也不会忘了你这一舞。”傅琼鱼略低头,都说情话会甜死人,她的恼怒也被他七拐八拐的弄没了,南风兮月又加了一句:“原以为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想你既会作画又会跳舞,跳得还是剑法与绿腰组合的舞。”
“你嫌我什么都不会?”傅琼鱼掐住了他前半句,南风兮月就吻住了她的唇:“你什么都不会,我也爱你。”
她彻底被收服了,他的吻蹭过肌肤:“冷冷梅花香,你又在袖子里藏了梅花枝?”
“藏了,本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天女散花的!”她一口咬住他的唇瓣:“你框我!”
南风兮月将她压在床上,半个身子压着她:“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毁了这张脸怎么样?”
“你敢!”她立刻呵斥道,南风兮月叹了一声:“《鱼悦》是我一人在青月国的时候,想起你才弹的。水幻公主做了我的听者。我与她相识已久,水幻公主并非平常的女子。”
“可她喜欢你!”傅琼鱼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南风兮月好笑道。
“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侧过头说道,“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是知道。”南风兮月抱着她,“但我与她早已说清楚。你是担心自己不如她?”
“才不是!”
“若是动心,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动心,可偏偏让我愿意舍弃生死与共的人是你。你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我就和你一起毁容,这样我变丑了,你也就不担心了。”南风兮月摸着她脸上的伤疤,傅琼鱼捂住了他的嘴:“谁说让你毁容……我才没那么自私。我不吃醋也行,你不准和她拉拉扯扯,至少在我面前时……”
“背着你时就能拉拉扯扯?”
“你敢!”这次终于换她很有气势的喊出这句话来了。
“今天向你射暗器的人……”南风兮月还未说完,傅琼鱼就接过了话茬:“是太子百里坤干的。现在百里辰以为我是百里坤毁容,所以他恨百里坤,应该已经和百里辰站在了一线。还有哦,百里寒把百里胜的身世都告诉我了。百里胜是假的,楚殇和北迫玄才是睿帝的儿子!”
“百里寒亲口告诉你的?”南风兮月问道,傅琼鱼就将和百里寒的谈话,还有曾经假冒北迫玄的事情都告诉了南风兮月。
“现在,百里寒认为你就是北迫玄,真正的百里胜”南风兮月目光冷冷的问道,傅琼鱼点头:“大概是这样的……”
“你做得真不错,你和秋十瞒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大概……也是这样。”傅琼鱼怕怕的笑道,又转移话题,“我之前和你说了,北迫玄和楚殇一定和龙语国有关系。百里胜根本就是个不会知恩图报的人,你们帮助他不如帮助楚殇等位。他现在生无可恋,唯有记挂着自己的身世。若你们帮助他得到龙语国的帝位,楚殇绝对不会再以德报怨。而且,我觉得你和楚殇也该化解恩怨了,你们的命运这么相同,楚殇却没你幸运,因为你有我。他现在却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如果你能给他,你们以后联手,迟早会让南风玄翼血债血偿。所以,这么好的一个人选,为什么就不能化敌为友?”
“胡闹!”南风兮月呵斥道,傅琼鱼抬抬下巴:“你说,我哪里胡闹?”
“你说你怎么胡闹?我根本就不想你卷进这些事情来,你入四王府,我能允许。但现在,明日就离开四王府。”南风兮月严厉道。
“我都卷进来了,我都知道这么多了,你还要我在呢么置身事外?你不让我管也行,打断我的腿或者你哪里也不准去,不准再去找水灾,你一天24小时看着我,我就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傅琼鱼越来越不怕他的威胁,南风兮月的手嘎嘣嘎嘣作响:“你说得是,那我断了你的腿,等事情结束再给你接回去。”
“你,你舍得,你就断!头可断血可流,我这次就是要管!”她转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见南风兮月只冷冷的盯着她,傅琼鱼又搂住他的脖子:“别生气了嘛,我觉得楚殇真的是你们可以重新考虑的人选,再者说了,你们扶植百里胜,是扶植一个暴君,我想百里胜登基,龙语国的百姓就没活路了。我的相公不是这样的人,对否?我自己也会保护自己的安全,我是百里寒手中的棋子,他会护我安全。”
南风兮月埋在她的脖颈处,揉着她的头发:“对不起,我看到了有暗器,却没能救你。现在你又卷进来,我又不能护你周全。”
“你已经把我保护得很密实了,再多一些,那你还不如把一块铁皮包在我身上。南风兮月,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我已经满足了。而且,我也不想被那个水幻公主看扁,她是巾帼公主,我是女扮男装的大爷,我一定要干出一些事情来,不让她看扁。”傅琼鱼说道。
“自己保护好自己。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嗯呢。我们去太子府走一趟吧,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楚殇。”傅琼鱼拍了拍他的肩。
“楚殇在太子府?”南风兮月问道。
“嗯,楚殇为了查他的身世,化妆成了魂灵,潜伏在太子身边。”傅琼鱼得瑟道,南风兮月弹了她一下。傅琼鱼挣扎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太子府走一趟。”
“你这样怎么去?”南风兮月打量她,傅琼鱼抬抬脚:“已经好了。”
“你在这里呆着,我和秋十去走一趟。”
“嘻嘻,你打算和楚殇和解了。”傅琼鱼拉了拉他的衣服,南风兮月淡色道:“看他的诚意。”
“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我怕你们见面又打了起来,而且有些话必须我来说,楚殇才会相信。”傅琼鱼说道。
“这么说,你和楚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南风兮月问道,他和楚殇之间的恩怨从她出现的时候便出现了,一直到现在都未曾解开过。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傅琼鱼还是觉得,如果楚殇和南风兮月联手,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一般般。”她还不是不敢老虎**上拔毛,南风兮月着实能治她服服帖帖的,还是少说些让他不爽的话。
傅琼鱼活动了活动脚腕,南风兮月与秋十都瞧着她,傅琼鱼动了动:“我没事了,走吧。”
三人皆易容,秋十的一头白发用帽子紧紧的扣上,不见一根白发露出来。三人还是第一次一起去夜行,傅琼鱼看看身边的两个绝色美男,很想一手搂一个,得瑟的说:“你们要好好伺候本大爷!”可惜,这两位都是她惹不起的主儿,南风兮月估计会先把她的手骨折断。
南风兮月揽着她,三人就到了太子府的墙上。傅琼鱼趴在那里,秋十问道:“他住在哪个房间?”
“我其实也不知道。”傅琼鱼看到太子府的防备的确严密,接着就感觉到了身边二人的冷视,南风兮月一手掐着她的腰,越来越发觉自己跟着她也越来越能胡闹了!
“回去!”南风兮月抱着她飞走,傅琼鱼扒着墙头:“我知道怎么能找到楚殇。”墙头的一块砖掉了下来,立刻有人喊道;“谁!”南风兮月带着她转身飞走,秋十也飞走。五尾兽钻出傅琼鱼的怀里,“喵……”了几声,墙内的人就道:“原来是野猫!”
秋十第一次见识到傅琼鱼的宠物老鼠还会猫叫,傅琼鱼对着五尾兽说道:“去把楚殇住在哪里找出来,回来我带你去吃大闸蟹。”
五尾兽闻言嗖嗖爬上了墙,傅琼鱼道:“五尾兽能找到楚殇的位置,走吧。”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秋十说道。
“那是她的灵兽,走!”南风兮月搂着她又跟着五尾兽犹如夜空中的风一般飞着。傅琼鱼已经很久没在他怀里享受着飞的感觉了。
五尾兽爬上了一个屋顶,又嗖嗖的爬了下去,三人趴在屋顶上,五尾兽一会儿又回来了,领着他们往下走。傅琼鱼道:“楚殇就住在这里。”
“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先下去看看。”秋十道,傅琼鱼要站起和他一起去,南风兮月拉住她:“你脚上有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秋十。”
秋十倒挂在房梁上,屋内一片漆黑。秋十没从门进去,而是从窗户进去。刚踏进,一只剑直接袭来,秋十连忙躲开,谁知道那剑变化极快,朝着他的脖子径直抹去。秋十打开玉扇,生生抵住了那剑,屋内一片漆黑,秋十开口道:“楚公子多日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
楚殇听到秋十的声音,依旧没有移开剑:“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不错,她想见你一面。”
楚殇这才收了剑,抬眸看看屋顶:“今夜,来了不少人呢。你们先回风华绝代,我稍后就去找你们。”
“如此最好,告辞。”秋十离开,又上了房顶:“他在屋内,让我们先回风华绝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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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绝代。
傅琼鱼带着银质面具,手拄着桌子,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滴答着,蜡烛燃烧了一半儿了。傅琼鱼睁开眼朦胧觉得有人近在咫尺,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楚殇迫近的面容。他的手伸着似乎要摘掉她的面具,目光中充满了自责。可等她完全清醒了,楚殇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傅琼鱼瞧着楚殇又恢复了原貌,打了一个哈欠:“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