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央赶在事态往不好方向发展的时候,连忙又从他怀中跳开,横在两人中间,急急解释道:“刚刚的那一幕,五王爷千万别误会!程王他是把我认作成另一个女子了!一个与我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对吧,程王?”
她知道那幅画中的女子虽与自己相似,但她确信不是自己,那么就有可能是程国君王喜欢的女子,或许是一个故人。
因为故去了,所以在看到自己与那女子相似的时候,言珏才会出现错乱的举动,将自己认成那女子,激动得说出了刚刚那番话,那番情深却又苦涩的话。
这么来分析的话,那他刚刚冒犯的举动,秦央也就毫不在意了,但她不在意,她身边的宁宸却在意的紧,一向冰冷无绪的眸子里此刻盛着浓浓的怒意!
就算程王是认错了,可为何这屋中会有你秦央的湿衣裳,为何你会从永裕殿跑到个这么偏的宫殿里?并且他抱了你你却不推开他?!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是我的夫人,不是程国里的一个妃子!
宁宸从未这么生气过!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不比言珏差多少!
所以当他听到秦央的那番话,更是像听到一个笑话一般,不住冷笑,“夫人这话能再编得有趣点么?”
秦央被他那冷厉嘲讽的眼神看得有点难受,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你不相信也是常理之中,因为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是有画像为证的,你看看程王手中的画卷就知道了!”
宁宸看她这副难得软下来的模样,强按压住心内的怒气,将眼神挪向了言珏身上,果然言珏的右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卷画卷。
“这个时候,程王不该说点什么?冒犯本王夫人这么个举动,程王若没个合理的解释,纵使你是程国的君王,本王亦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一直仿佛失了魂魄的言珏,闻言终于回过了神,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卷,又看了看一旁穿着慕贤衣裳的秦央,苦涩的笑了笑,抬眸坦然看向宁宸,语气一如从前慵懒中透着华丽:“五王爷,夫人说得不错,她不是孤的慕贤,但却长得极为相似,一时魔怔,刚刚对夫人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打开这手中珍视如宝的画卷,将画像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为了不与宁国五王爷产生嫌隙,继而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和平,必须要将误会给说清楚。
“我就不会认错。”宁宸看着画像之上的人,语气认真且笃定。
秦央与言珏皆怔了怔。
如果是因为耳朵上的铃铛耳坠的话,那么他的确永远也不会认错。秦央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如先前听到这话那样惊奇,心也从莫名漏跳了半拍恢复正常。
“是么?”言珏收好手中画卷,轻轻扬眉笑了起来,“果然一切传言不可尽信。”
秦央听到这话有些不太明白他说的传言,到底是个什么传言?
言珏已挥了袖,逐客了,“五王爷快带夫人回殿去吧,孤想在这里静一静。”
宁宸见此冷着脸拉过秦央,转了身往门口走去,秦央这回十分听话的跟在他身后,走到门槛那里,他又停了下来,头偏后瞧了一眼,冷冷道:“以后,不要让我看到程王你再次魔怔的举动,否则不会如这回这么轻易的原谅。”
“呵,永远不会。”言珏背对着他们,嗓音里亦带着自信与笃定。
“那是最好。”
宁宸说着便牵着秦央的手大步离开这里,在黑沉下来的夜色里一路板着脸不做声的回到了永裕宫。
这一路上,秦央也在思忖着该如何去解释她从永裕宫跑到了极偏的温泉行宫,要不要将自己中了谁下的药这件事告诉他呢?
最后思考的结果便是坚决不告诉他,若让他知道自己先前如狼似虎的往程国君主身上扑的事情,恐怕,这家伙要怒得掐死自己!
那么以防万一便要捏造一个谎言,就说是对贺莲方杯感兴趣,所以跑到那里去找寻去了。
不过回到了永裕宫,宁宸却未问她相关的事情一个字,径直回了寝殿,仿佛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简直怪哉。
秦央坐在大厅圆木桌旁,对着悠悠的灯火,思绪感慨万千。
感慨的事情其一便是看得出来宁宸对她是真心的,真正有人这么在意她了,依秦央这种对待感情过分寡情的性格也多少是感觉十分甜蜜的。
其二,便是这世间竟有与自己这般相像的女子,本来这么神奇的缘分,只可惜那女子却已不在人世,着实可悲可叹。
其三,那就是……
秦央以手撑着脑袋,看着端着煮的刚沸的新茶盈盈走过来的酥酪,眼神里满是怀疑。
会不会就是她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