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芳,你还在恨师父吗?”颜烈面对满脸茫然无知的清芳,猛地一愣,“你不愿意认我了?”
“你们到底是谁啊。”清芳有些生气地从颜烈的怀中挣脱开来,“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要报官把你抓起来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那你认不认识他?”颜烈慌忙将惠润一把抓到面前来,“你看看他?你们以前见过面的,认不认得?”
“你?”清芳认真地端详着惠润的脸来,末了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认得你们,不要说是这位师父了,我连寺庙都从来没进去过。没什么事的话,就让我走吧。”
“让你走,你什么都忘记了,又想走到哪里去?”颜烈跑上前了两步挡在了清芳的面前,“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坏人。”
“清芳,就算你不认得我了不相信我了,但是你总该相信这位小师父吧,他是出家人,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有他在,你还不放心吗?”颜烈见清芳神色间仍然有些怔忡,连忙又规劝道,“这里方圆百里人迹罕至的,你身边又没有带钱,又没有马匹能走到哪里去呢?”
清芳垂下头,神色间似乎有一些松动,好像很快就要被说服了一般,“快,快,你再和她说说。”颜烈拿手肘推了推惠润,“别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啊。”
“额。”惠润被颜烈推到清芳面前,脸却不由得红了,“清,清芳姑娘,他,额,你师父,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你师父,你一定要相信他。”
“你说的这一堆是个什么玩意儿啊。”颜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被你这么一说没事儿的也有事了。”
“清芳,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惠润低下头来仔细看着这个在清境中只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儿,她还是当初的那副模样,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只不过她瘦了,身量也拔高了些,隐约间已经有些少女的模样了,只是面容间再也不复从前那般的无忧无虑了。
“清芳……你受苦了。”惠润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在清境中咬牙坚持的丫头,对自己体贴关心的丫头,真的已经回不来了吗?
“我听你们一直叫我清芳,那么我的名字就叫清芳吗?”小姑娘向即将要展翅飞走的白鹤行了个礼,扭头又问惠润道。
“恩。”惠润连忙红着脸点了点头,“这个,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师父,也就是,就是他。”
“对对对,你应该问我,我告诉你。”颜烈连忙凑了上前,“你是叫清芳,你姓什么,对对,你姓阎,就是那个阎罗王的阎。”
清芳皱起眉,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那个,你是我颜烈的徒弟!以前是,以后也是。”颜烈深凹的眼睛如同狼寻到了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清芳,就好像如果从她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字,他就会像野狼一样扑上来一般。
“哦,这样啊。”清芳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那好吧,我跟你走。”
“唉,唉,好。”颜烈没想到清芳会答应得这么快这么容易,一下子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那,那我们走吧,我们快马走,翻过前面那座山后就能看到一家小旅店,我们先去那里将就一个晚上,等到我们了岔河,惠润小师父就回寺里去,师父就带着你浪迹天涯,纵情江湖好不好?”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清芳仍然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清芳,来,先披上这件大衣,这里冷,小心伤风。”颜烈上前几步,将肩上披着的厚厚的大厚皮袄将清芳包裹得严严实实,清芳抬头看着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这里,是怎么弄的?”
“这个,这个是,之前不小心刮的,不碍事。”颜烈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那是清芳成魔的时候所伤,自己也是那时候彻底伤了自己这个一向乖顺的傻徒弟的心,他的眼神黯了黯,但立刻又打起了精神,“以后有清芳在师父身边,师父就算是受再多的伤也不怕了。”
“哦。”清芳缩回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惠润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神情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们快走吧,也能让惠润小师父早些回去。”颜烈兴高采烈地翻身上了马,“来,丫头,和师父同乘一骑,等到了最近的镇子,师父再给你买匹你自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