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事也不全是南烟的错。”夏雨晴拉了拉刘氏的袖子,冲她暗暗摇了摇头。
她虽然知道宝珠郡主想拿夏南烟出气,但是宝珠怎么做是她的事,她们却不能顺了她的意思去为难夏南烟,能不能救父亲,不管她们如何求情,宝珠郡主都帮不了什么忙,可是九王爷可以。
眼看母亲如此冲动的被宝珠郡主牵着鼻子走,她只能暗中提醒她。
“娘,您就听妹妹一句吧!”看刘氏好像还没有明白夏雨晴的暗示,夏凝露也轻声的说了一句,刘氏其实听懂了夏雨晴的暗示,可是她也知道,宝珠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夏南烟得罪了长公主,夏府也不会遭此大劫,避过了满门抄斩,可是家中主事之人全都下狱,留着她们的命,今后也不过是在帝都苟延残喘,要她从相爷夫人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她如何能够心甘情愿的接受皇上这样的‘恩赐’。
如果不是知道九王爷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根本就不会让夏南烟进家门,只是听见她的名字,她就有想要将她撕成碎片的冲动。
更何况,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看见夏南烟的脸上有任何愧疚的神情。
她不是被宝珠郡主牵着鼻子走,而是心甘情愿的为她所利用。
即便是他日救出了老爷,她对夏南烟的这口恶气依旧没有办法消除。
她们在那儿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唱戏一般,表情多变,台词简单。
夏南烟看的也差不多了,摸了摸四喜身上的毛,“如果没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那我先走了。”
夏雨晴吃惊的看向她,见她真的要往外走,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南烟,什么叫是你需要帮忙的事?爹的安危,难道你不在乎吗?离开了夏府,你什么都不是。没有夏家,没有爹,你这辈子也都只会是罪臣之女。”
夏南烟冷冷一笑,挂着那样残酷的笑容才是真正的她,“我所说的帮忙,是如果爹被处斩了,需不需要我披麻戴孝的送他一程。至于你说的安危,与我何干?离开的夏府,我什么都不是,那才是我最想要的。有夏府,有夏越,我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你愿意做这样的棋子,我不愿意。你愿意在他为你设下的沼泽里挣扎沦陷,我不愿意。我不会忘记,拜夏越所赐,我有吃过多少的苦。”
夏雨晴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一把抓住了夏南烟的胳膊,低垂着眼,慢慢的说道:“不可以。我们是一样的,谁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你不可以是例外。”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夏南烟听见她喃喃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夏南烟突然用手挡住了嘴,在夏雨晴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说完,夏雨晴突然震惊的看着她,眼里究竟是惊多一些还是悔多一些,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手慢慢的从夏南烟的手臂上滑下来,无力的摊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