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和尹崇珂见德昭如此真诚,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尹崇珂先说道:“元帅,此事事有蹊跷,您不能妄下结论。这行刺之事跟楚王无关,一定另有其人!”
“你们都给我滚!”德林吼着,“我要回宫去,我要见父皇,我不要呆在这里,你们滚!”接着他看着潘美说道,“你马上给父皇上奏疏,说我被刺,很有可能是二哥干的,让父皇为我做主!”
潘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连连答应。这时候从善有些不满,站出来说道:“元帅,今日行刺之事确实有待查证,不过今晚有人假冒末将之名,引三王爷出去,并埋伏了人行刺,不知道元帅知不知道?”
德林先是略有惊讶,随即便撒起泼来,骂道:“你们两个奴才,别以为做了赵德昭的狗就能这样颠倒是非,如今断了手的是本王,你们全都有罪!”他大喊着,好像想挥手,便只引来强烈的疼痛,他大叫了一声,险些晕了过去。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德昭看了看,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从善和尹崇珂也跟着出来了。回营之后,德昭准备写奏疏,却被从善阻止。
“王爷,你打算怎么告诉皇上?”
德昭有些难过,停下了手,慢慢的说:“我大哥死得早,我们三兄弟在父皇登基之前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只是半道落在帝王之家,上演了这些荒唐的戏码。德芳死了,德林虽然为人阴险狠毒,几次想杀我,我也恨他,但是如今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舒服,如果父皇知道了,也一定受不了。这件事还是我先向父皇认错吧!”
从善听了,心里不禁充满了感动,一时间想到了李煜。他说:“王爷能这样仁义重情,实在是明君之选。只是我们也要以大局为重。首先如今京中兵力空虚,赵光义虎视眈眈,我们不能明着上奏是赵光义所为,一来没有证据,而来若是被赵光义得知,恐怕会狗急跳墙,对皇上不利。再则,对于三王爷这件事上,我们也得商量着办。三王爷如今已经残废了,可是戾气不减,恐怕他会迁怒于王爷而做出极端的事,到时候王爷的仁慈倒是助了他的罪孽了。他们的奏疏一定会弹劾甚至诽谤王爷,所以就算王爷要向皇上请罪,我们也不能只上一个折子,我和尹将军必须唱黑脸,向皇上说明这里的斗争和三王爷的所作所为,相信皇上会有公断。”
德昭点了点头,走了过来,说:“从善,还是你想得周到。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就只有你把我当兄弟了,不仅多次救了我的命,还处处为我着想。我以前那样对你,你——”
“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从善不配做王爷的兄弟,但若是王爷当从善是朋友的话,从善就会为了朋友赴汤蹈火。王爷,你写完奏疏就好好休息吧,因为今晚之事,军心恐怕会有所动乱,猜忌四起,我们必须尽快拿下贺州城。不过此事,王爷也不必过于忧心,末将和尹将军会全力以赴的!”
德昭听了,笑着点点头。
再说回京城,也是就赵匡胤收到德昭等人的奏疏之后。赵匡胤得知德林断了手,潘美与德昭不和,尹崇珂和从善又上疏说德林想害德昭,几方意见相悖,他难以决断,但是也大致猜到情况如何。特别是德林遇刺断手之事,他也有了论断。他只是匆匆命人送了秘谕,两边敦促和训斥,然后任命德昭为元帅,另立刻送德林回京医治。他自己一边心痛爱子,一边担忧赵光义的阴谋,身体不支也只得瞒着,恐怕会出乱子。
这天蕊儿服侍赵匡胤睡下之后,自己偷偷出去了。
黑暗中,雨轩亭后,蕊儿和赵光义正商量着事情。
“好!”赵光义听了蕊儿说了赵匡胤的状况,笑了一声,说,“赵匡胤这个昏君终于自食恶果了,如今就算他斗得过我,也斗不过天!”
蕊儿听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过来片刻才问道:“在贺州刺杀赵德林的事是你干的吧?”
赵光义听了,有些不满,但是没有表露,只是冷冷的说:“娘娘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只是此次只是要了赵德林的是一只手,赵德昭因为赵德林的陷害,再加上李从善从中作梗,得以幸免。不过这个结果也颇为成功,赵德林成了废人,就算满腹阴招也是沟里的泥鳅,翻不起大浪,赵德昭生性鲁莽蠢顿,只要除了李从善,他根本不是本王的对手。”
“哼!”蕊儿冷笑了一声,说,“原来王爷早就算计好了,但不知王爷接下来要对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