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重重踏下,踩着人的躯体碾压而过,她甩出袖子中藏着的柳叶刀,密集如雨的刀刃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裕惜赐则轻松得多,他的轻功着实了得,猛地用力扯起缰绳,连人带马从重重人群上空飞跃了过去。
此时正值深夜,李闵等人又以为万无一失,哪料到裕惜赐二人会突然闯营,惊醒的士兵越来越多,营寨陷入混乱,缺乏组织的围追阻截倒让两人瞧准了薄弱处,一路拼杀冲出了辕门。
“给我追!”当混乱裹着袍子的李闵从帐篷里冲出时,裕惜赐二人已经逃走了。他气得火冒三丈,大吼一声,立即翻身上马,带着人就追了上去。
瘦月如刀,荒野的狂风如刮骨的钢刃,每一下都是刺骨的冰冷。
两人一路狂奔,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赶,大地发出隆隆闷响。
“裕惜赐,他们快追上来了!”景如是回头一看,两方的距离不断在拉近。她与裕惜赐所骑的马不过是普通的马匹,时间一长,疲态立现,又怎能与李闵骑下的宝马良驹相比?
“跟我来!”裕惜赐忽然扯动缰绳,将马头对着西北方向而去。
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匈奴人。景如是不知他作何打算,但现在除了相信他别无选择。
很快,他们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狭窄,最后竟出现了一段狭窄的峡谷通道,窄得仅容一人一马通过。
随着大批人马的靠近,山顶的滑石开始滚落,咚咚之声如催命之符让人心惊。
景如是明白了他的打算,但同时也忍不住认为这太过冒险。虽然这样能让追兵人数优势变作劣势,但是他们两人要通过,也要时刻小心被滚石击中,或者马蹄打滑,否则就会变成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