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叔,你怎么回来了?”景如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过去问道。
“少主。”影卫见到她,恭敬地弯下腰去。不过还未等他说话,巢文彦就抢先指责道:“景如是,你让你的人擅自离开,为何不向我们禀告?”
“我为何要禀告你们?”景如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反问道,“我命令的又不是士兵,是自己的家丁,家事也需要让你们知晓吗?”
“你真的是为家事?”巢文彦走过来,目露怀疑。
“先说你们为何找我过来吧。”景如是避开这个话题,询问道。
“大敌当前,你却还打着小算盘,隐情不报,知不知道一个微不足道的情报就很有可能让一支军队全军覆没!”巢文彦盯着她,正色道。
景如是猜测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面色还很正常的裕惜赐,心里嘀咕着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巢文彦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同寻常,她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大敌当前?匈奴大军已经赶到了吗?”
没理由啊,如果真到了,他们还有空坐在这里“审判”她啊?
然而巢文彦却点点头,证实了这个说法,同时他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领兵前来的是右贤王冒顿。”
“怎么可能。”景如是呆了,“他不是应该率领着大军向着泰兴方向去了吗?匈奴的目的难道不是攻陷泰兴,南渡溯江,挥军京师吗?怎么会两日间就北上杀来了?”
“冒顿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泰兴。”巢文彦沉声道,“匈奴能攻陷凉州,凭的是出其不意。然而他们进入关中,毕竟算是孤军深入,如果我军从边疆回师,再与泰兴守军前后夹击,便可瓮中捉鳖。”
“那冒顿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景如是追问道。
“围平湘、断我军回援之路!”巢文彦双眸熠熠如光。
景如是何等剔透,立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她晶亮的眸子微微转动,自言自语道:“泰兴城不易攻破,匈奴又惧怕战略纵深太甚,长久围城不是良计。所以北上攻打平湘,扼断凉州荆州的交通要道,还可伏击南回支援的边疆军!”
裕惜赐不知何时也站起了身,声若寒冰:“平湘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然而突破泰兴西部防线,再北上偷袭平湘却轻松得多。冒顿这步棋下得还真是不小!”
“你们是怎么察觉到的?”景如是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他们如今身困孤城,不可能得到这么隐秘的情报。除非——
她立即抬头看向影卫首领。
“少主,属下在途中遇到负伤想将情报带回的虎贲士兵,他在临死前告诉我,匈奴在泰兴的动静不寻常。匈奴人砍下很多树枝绑在马尾上,做出大军攻城的动静。然而在陈关道却发现了大量马蹄痕迹,是向着平湘而去的。虎贲第二中尉程实发觉了这个异常,急命一支小分队将此消息带回,却不料在半途中遇上了匈奴大军,只余一人拼死逃脱。”影卫将过程叙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