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说不定在这个时空里段业也可能根本不会称王。
其实他称王后只活了不到五年,便在跟沮渠蒙逊的争斗中兵败被杀,沮渠蒙逊继立为北凉国主。段业死时,不过四十来岁。不过这些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用的可都是好字眼,所以他向她告辞时,满脸的恍然大悟加欢欣雀跃状,美美地走了。
府里面出来的人,她认识。是管家胥刹加,老态龙钟,对着她咦呀了半天也没想起她的名字。她笑笑,问他弗沙提婆是否在家。
他将她带进府,告诉她弗沙提婆在宫里,晚上才会回来,他去叫夫人。夫人?她一愣,旋即明了。弗沙提婆已经三十二岁,当然成家了,不知道他的媳妇会是怎样的女人,毕竟他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内室。她在客堂里等时,细细打量周围。整个的布局,典雅中透出一丝女性气息,用具简单却精致。
感觉背后有人,回转身,是个汉人女子,中等个子,身材苗条,容貌不甚出众,却有双清澈的大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舒服。看见景如是,那妇人便轻盈地一拜,眼睛笼在她身上,似乎在揣测她的来意。意识到妇人应该就是弗沙提婆的妻子,景如是急忙回礼,用汉语说:“这般不请自来,望夫人莫要见怪。小女子来此,是想让尊夫帮小女子见到鸠摩罗什法师。”
直接亮明来意,希望能打消掉她的疑惑,免得她以为是弗沙提婆的情债上门。
她微有些诧异:“大伯现在吕光将军处,姑娘为何要见他?”
“为了一段缘。”她含糊地回答,“希望夫人能帮小女子带个口信给尊夫,就说景如是回来了。”
“景如是?”她念着我的名字,似乎在搜索,然后突然醒悟,怔怔地看她,“你是大伯和夫君的友人吧,可妾身听夫君提及,你好像是名男子。”
景如是讪笑道:“女子出门在外诸多不便,所以我只好作男装打扮。”
妇人这才点点头,叫来一个仆人,叮嘱他去宫里叫弗沙提婆。然后请景如是坐下,言谈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等了一会,弗沙提婆终于回来了,见到满头青丝明显是女子的景如是,先是一楞,听完她的解释后,也就释然了。西域并不如中原那般对女子诸多束缚,所以接受起来不并困难。
“你是回来救他么?”他微微叹气,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只是,也许来不及了……”
景如是心一凉,抓住他的袖子:“他已经破戒了?”
“你怎知吕光逼他破戒?”弗沙提婆错愕道。
“我从段业那打听到的。”景如是避重就轻地说道,不想他发问,又急忙问道,“他到底破戒了没有?”
“还没有。”他摇头,语气苦涩,“不过也快了罢。已经三天了……”
“吕光早就听说了哥哥的大名,却不相信他虔诚奉法,定要污他的德行。吕光跟他的部将打赌,若哥哥三日内破戒,前王的几百名妃子就尽数归他。不然,就分给每个有品级的将领。”弗沙提婆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