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没有说话,随他摆弄,惬意自然。
取来放在案几上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将她顺滑的发丝梳得又直又亮,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又细又柔,柔顺好梳理,为她梳发,已成了他的喜好之一。这些女人家的琐碎事情,他不但一一为她而做,并且做得心甘情愿,当成一种乐趣,当初真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
曾经对闺房的画眉之乐感到不以为然,总觉得男人做那种事情是低贱没有尊严,不觉得羞耻也便罢了,竟然还引以为乐,实在有损男性自尊;可如今他方能体会前人的那种甘愿与快乐。原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描眉梳发,会这般快乐,可惜他的如是不喜欢梳妆打扮,天生一对柳眉,不需描画,不然为她画眉肯定又是另一番乐趣。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吟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洁白如贝的耳内,“你说是不是真的何处不可怜?”
“说什么吶。”景如是笑,却不推开他,任由他坐下来,自身侧搂着她。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裕惜赐贪婪地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温柔道。
“我也是。”景如是安稳地靠在他怀里,眉眸眼中满是微笑。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惜赐,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严肃?”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笑道。
“确实挺严肃的。”景如是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本来一见面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的,可是我们分别了太久,刚刚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这件事一时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说吧。”他揉着她的小手,表情似乎认真了些。
“其实我在西域的时候,同鸠摩大师成婚了。”景如是感觉又补充道,“当时是被吕光逼得没办法,为了保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