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结阵抵御的南朝兵只得仓皇的打起野战来,这样半个时辰不到,两个团的步兵全军覆没,没留得一个活口可以回去报信。裕惜赐大军紧接着前进,迅如风,急如火,快得令对方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才得知他的大军到来,接着就传来了步兵团被全歼灭的消息,又来了粮草队被消灭的噩耗。无数没来得及得到通知的毫无防备的南朝小队一个接一个的被击破,威势就如那狂风清扫落叶,迅雷不及掩耳。也有不少士兵从裕惜赐的大军手里死里逃生,但被及关于裕氏军队的兵力、人数等细节时候,他们根本就说不出来,嘴里只是念叨着:“金色凤凰旗!金色凤凰旗!”--光是这面旗帜就足以让他们精神崩溃、不战而逃了!裕惜赐的金色凤凰旗,代表死神和毁灭的旗帜!就这样,裕惜赐将巢文彦引到了长江边上,在巢氏大军赶到前,裕惜赐就已经抢占了巴东城,三万士兵入了城,与城外的南朝军对持着。
“裕惜赐这不是在自投罗网吗?”巢文彦身边的一名大将看着插着凤凰旗的城墙,讥笑道,“千里迢迢来送死,还真是可笑。”
巢文彦制止了他的话,目光中露出一丝深究之色:“裕惜赐不是鲁莽之人,他一定是在等待援军,如果三日内攻不下巴东城,北方军的主力就会在第四日的凌晨到达这里。所以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清晨,南朝军开始拔营移动前进。四十万人的军队移动,没看过的人绝对不能想像那是一副什么情形。顺着驿道,南朝的军队分开多路前进。从上空看,那黑压压的军阵仿佛一道又一道黑压压的江河,缓慢却不可动摇的漫过了道路、田野、平原、树林、草地、荒漠、村庄。绿色的树林,黄色的荒漠,褐色的田野,金黄的田野和草场,现在,通通被黑褐色的南朝军阵所覆盖,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那就是南朝兵外衣的黑褐色。树立在这洪水之上,那是一片又一片金属的反光,密密麻麻的刀剑在南朝兵扬起的铺天盖日尘埃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就如两条巨大的章鱼在进行肉搏战之前,最先接触是他们那长长的触角。虽然北方军和南朝主力尚未接触,但战斗已经打响了。
在南朝军的前进方向上,他们都派出了大批的斥候和探路来侦察对方的动向和兵力部署,而与之对应的,裕惜赐也派出了无数的巡逻队来阻止南朝斥候的渗透。在两军之间的开阔地带和密林,那是双方斥候厮杀激烈的战场。你追我逐,风驰电掣,胜负之势瞬息转变,明明是北方军骑兵正在密林中追击顽抗的南朝斥候队的,忽然,转眼工夫,南朝来了大队增援,于是立刻变成了北方骑兵落荒而逃,而南朝兵在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局面,直到他们得到了增援,又转身杀回……一天之内,这种小规模交战不下百起,没等大战打起,数百勇士已血染沙场。三十一日,仿佛上天也感受到了人间的这股冲天杀气,气候开始变得奇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