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夏侯靖趁着陈绵绵还在睡觉,便早早梳洗完毕,打算进宫去找皇帝。都被人踩到头上来了,再忍让下去岂不是缩头乌龟。那个该死的老狐狸,自以为自己暗中操作,运筹帷幄,想得美,总之,这一次他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冷鸷走上前,恭敬地对着夏侯靖禀报。
这次进宫,主要是为了陈绵绵的事向纳兰端讨一个说法,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则上是凑漏百出,至于为何,到时候自有分晓。
坐进马车内,夏侯靖闭目养神,说真的,若不是为了陈绵绵,今儿进宫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三年前那场变故之后,他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个闲人,从此不问政事。谁能料到,事实总是变化无常。
马车摇摇晃晃,等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夏侯靖睁开了双眼。
“王爷,到了。”车夫下车,先掀起了幕帘。
冷鸷已经侯在原地,他躬低身子走出来,然后潇洒的纵身一跃,安然落地。
抬起头望着那高高的城门,夏侯靖心底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皇宫与他终究是格格不入,互相排斥。
“卑职见过王爷。”经过城门时,守门的侍卫全部下跪恭迎。
他摆摆手,“起身吧!”
带着冷鸷往前走,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御书房的路。
侯在外面的内监总管见到夏侯靖来了,连忙扯开尖细的公鸭嗓高声呐喊。
“王爷到。”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听见稀客临门,连忙放下握在手上的朱笔。
真是稀客啊,这王弟连上朝都不想来,今儿居然会进宫前来。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是遇上棘手事儿了。
“传。”皇帝的声音从御书房内传来。
夏侯靖丝毫不担心见不到眼前的九五至尊,皇宫,他们请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赶呢?
走进御书房,他站在桌案前,恭恭敬敬的朝着眼前的人行礼。
皇帝连忙从龙椅上起身,“免礼免礼,王弟,今日怎么会进宫前来。”
兄弟俩面对面站着,夏侯靖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今儿臣弟进宫前来,是有件事想要恳请皇兄调查。昨儿带着王妃出游踏青,想不到中途遭遇埋伏,她现在身受重伤,卧在病榻。”他说的有多可怜就有多么可怜。
只要皇帝勃然大怒,那么纳兰端就吃不完兜着走,三年前的旧账加上三年后的新仇,夏侯靖绝对不会再次忍让。
一听陈绵绵身受重伤,夏侯祈双眼一沉,眸光变得幽暗。
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伤害王妃,这简直是以下犯上,若是被抓到,死路一条。
打量着夏侯靖的表情,皇帝看出了一点倪端。
“看王弟的样子,好像知道事情是谁做的?”他不假思索反问。
事情是谁做的很显然,事到如今,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纳兰端做的好事,就应该由他自己去承担。
“回皇兄的话,昨天的杀手,真正要杀的不是王妃,而是本王。”他对视着皇帝的双眼,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对于眼前人的话,皇帝有些大吃一经,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有人会想要去杀眼前的王弟,那么回事谁呢?
他们各自落座,两人面对面。
“王弟,皇兄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的大逆不道。”夏侯祈还没猜出究竟是是干的好事儿。
看着眼前的皇帝,那专注的双眸,夏侯靖自然不会隐瞒。
“纳兰端。”他不轻不重的说出那个名字。
老狐狸,这次你就自求多福吧!本王没空和你玩玉石俱焚的把戏,倘若你想一拍两散,那么我就奉陪到底。
怎么会是他,丞相到底是为何要杀了王弟呢?
尽管三年前的事皇帝也有错,但真正的错在于纳兰端。
若非当初他咄咄相逼,夏侯祈根本不会杀了夏侯靖的旧爱。
“救难帮的人究竟如何,相信皇兄一清二楚,三年前楚楚根本不该死,是你听信奸臣谗言,害我和她阴阳相隔,姻缘难续。”说到当年旧事,他就没了好脸色相待。
上次进宫刺杀的那些人也是救难帮的,他们是来幕楚楚报仇。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一声轻叹。
“当一国之君,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容易,皇兄也有自己的苦楚。”夏侯祈像眼前的胞弟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