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陈绵绵醒来的时候,发现床榻上早就没了夏侯靖的踪影,这男人真是有够精明的,天亮了就离开,生怕别人知道昨晚他们睡在了一起,什么玩意儿。
带着一股起床气,她掀开锦被下床,此时前来伺候的丫鬟敲了敲门,在陈绵绵的同意下,这才推门而进。
“王妃,奴婢伺候你梳洗。”
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小丫鬟连忙走上前来,拿起木梳为陈绵绵梳理,再是洗漱,全部都整装完毕后,他们走出了厢房。
“将军说了,早膳就在前厅用。”
哪里来那么多的规矩,吃个饭还要这么麻烦,嘴上不说,她心底在暗暗沉思着。
这该死的夏侯靖,这么能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呢?可恶,实在太令人生气了,陈绵绵一边想,一边急得跳脚。
好不容易走进来了前厅,当见到坐在椅子上正和孟威垣聊的起劲的男人,她忍不住怔了怔。
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你醒了。”夏侯靖端着茶杯,笑着对视站在不远处的陈绵绵。
他居然没走,而是坐在这里和友人谈天说笑。
不知为何,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反而有些瞧不起自己。人根本没走,又何必冤枉了呢?
唉,她现在的情绪很容易受到波动。
尤其是在面对夏侯靖的时候,特别容易失去了理智。
“嗯,醒了。”她假装不在意,淡淡的开口回答、
孟威垣看得出来他们之间肯定有事儿发生过,但当事人不说,他也不好瞎起哄。
等到下人将早膳呈上来后,他们坐在了大圆桌前享用。
“在这里住了一宿,等会儿用过早膳后,也该回王府了吧!”夏侯靖心平气和的劝陈绵绵。
正在喝粥的她,拿着勺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回去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那个骆冰凝的事儿可就不太好办了。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这男人说来说去就是腹黑,吃准了她不会轻易发怒。算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等会儿就回去。”
陈绵绵柔顺的点点头,没和夏侯靖抬杠,毕竟这里是孟府,有些事需要收敛点,就算想发脾气也要看看场合。
坐在陈绵绵对面的孟威垣表示有些惊讶,想不到她居然没动怒,更没大声反驳。
“阿靖,不如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王府,还有点事儿想同你商量下。”孟威垣看了一眼夏侯靖。
夏侯靖没吭声,只是点点头。
陈绵绵在想一件事,回去后应该要怎么面对那位不速之客。仔细想了想,在王府里她可是个正主儿,哪里有看客人脸色的道理。
叹气,昨天走的实在有些不够理智呢!
万幸没说什么失了体统的话,不然,事后想想场子也悔青了。
用过早膳后,三人来到了王府。
一进去,果然骆冰凝就坐在客厅,而陈绵绵望着一个女子的背影,心底顿时发毛。
这人的背影好熟悉,转念一想,难道是马翩舞来了?
“妹妹回来了。”坐在椅子上的人连忙起身,面朝着陈绵绵。
说真的,那一句妹妹喊的她真想一巴掌挥上前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来王府添乱。
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骆冰凝,似乎想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翩舞是来王府落井下石的,自己没能嫁给夏侯靖,而她嫁进来了,所以是来添乱的。
见陈绵绵不吭声,她连忙改口。
“瞧我这张嘴,当年在马府和妹妹感情深厚,故而你至今嫁进王府了,姐姐一时之间还是难改当年的称呼。”说话间,马翩舞已经走上前来。“民女马翩舞给王妃请安。”
这是嘲讽吗?讽刺自己的王妃头衔还能不能保住,是这意思吗?陈绵绵倒也不生气,和眼前的人一般见识那就是让自己失了身份,失了体统。
“免礼。”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开口。
然后人走到椅子前坐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骆冰凝,见陈绵绵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连忙站起身来,不敢与她并排同座。
就在骆冰凝起身时,陈绵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骆姑娘不必起身,坐着吧!”
再是将目光停留在了马翩舞身上,“无谓的人就不该坐在花厅,王府不是一般地方,岂能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进了这门就要守这儿的规矩,若是造次,就能拿下查办。”
目光流转,笑着望向夏侯靖。
“王爷,你说臣妾说的可有道理呢?”她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原本不想开口的夏侯靖还是说话了,“王府里的事儿王妃自然有权做主,你乃是睿王府女主人。”
这番话传入马翩舞的耳朵里,可以说是一顿羞辱。
陈绵绵从不是一个给人难堪的下贱者,实在是眼前同父异母的姐姐太过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