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她学着老爷子,端了张椅子坐在老爷子的对面,认真的看着老爷子的脸,严肃地问道:“你有办法延缓他的毒发。”不是疑问句,不是肯定句,那是一句祈使句。
“你不要糊弄我,我看过你的手札,七次毒发就再也不能解了,现在才第一次而已。”
老爷子看着抢着说话的隋静,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再隐瞒。
“拿你的血做药引,配制的清心散,要比原本的药效好上十倍;但是,那样会让他对你的杀念也将是最深的,你要考虑好了。”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老爷子最终决定还是毫无保留的告知隋静所有,包括克制的方法,缓解的方法,可能遇到的问题,哪怕日后他将会后悔不已,但是他都不想隋静绝望。
“芸香,婉儿,芷兰!”
“小姐。”
“小姐!”
“小姐?”
音调语气都不一样的三个声音,但是好歹都还齐全,隋静大手一挥,“收拾行李,出发!”
……
“婉儿,传信儿给凝霜,事情办完了赶紧给我回来,姑娘我劫后重生,都不见个人给我压压惊的,哎呀,貂儿你别乱窜,我眼花了。”
“啊!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婉儿与隋静恰好相反,她最怕的就是有毛的生物,而没有毛的反而能得她欢喜。
“我倒是觉着它挺可爱的。”芷兰好奇地看着蹲在隋静身后搓着爪子的长尾貂,看到对方靠近,那白貂只是转过身,用大尾巴对着芷兰,惹得连驾车的芸香都捧腹大笑。
提督府衙。
楚云昭满身疲惫地走进府中,顾不得下人的行礼,一路疾行走进房中,捂着心口的手有些颤抖,这次出门将身上所带的清心散都用尽了,寒山老人配制的药量也不多了,而近来这心中的颤抖竟是越来越频繁,若是再不快点找到解开的办法,他也熬不了多久了,也好在,隋静不在身边,他倒是放了心,而隋静此时在何处,在干什么,他都是不曾料想到的。
皇宫之中,漪澜殿。
雍容的贵妇人侧卧于软榻之上,屋内熏着的檀香袅袅徐徐,一侧的丫鬟婆子怕扰了主子的清梦轻轻扇着烟,香味弥漫的同时,烟雾并未积存。
下朝时间刚过,身着官服的身影便大步而来,做了噤声的动作,阻止了众人的行礼,掖着步子走向榻边。
“修儿。”
一声轻唤,年轻的男子不再刻意放轻步子,大步走向床榻。
“母妃,您怎知是儿臣?”颀长的身子侧坐在榻上,七皇子慕修拉着德妃的手,淡笑着询问。
德妃并没有回答慕修的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慕修的手背,过了一会才出声:“自己的孩子,母妃还能听不出吗?”
慕修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十三弟还没有回来吗?”
看着面前儿子的儒雅温润,风雅卓绝,德妃再想想那个十三皇子慕隐,明明是一个父皇一个母妃所出,但是这性子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整天就知道闯荡江湖,往宫外头蹿,一点都不省心。
看着一向端庄的母妃露出了愤懑的神情,慕修就知道,那十三弟定是又偷跑出宫去了,摇了摇头,笑着宽慰德妃的情绪。
此时殿外宫人小跑而进,在德妃五步开外下跪行礼,说是十三爷回来了,只是脸上有伤,德妃听了胸口起伏有些增加,让慕修陪着去十三皇子的寝殿。
……
隋静对着镜子反过来复过去地看自己的脸,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英俊的鼻子,红润的薄唇,同样还是那白皙的皮肤,但这明明就是两个人嘛,知道凝霜的易容术厉害,但是这回还真是她第一次尝试,此时的她哪里还是那个俏姣娘,明明就是个翩翩美公子。
逼真的喉结,稍显瘦削的脸颊,加上隋静身高本就比一般女子高上寸许,所以这样一看,还真是个俊公子,连婉儿都不由得佩服眼馋。
“公子,刚刚您为什么要跟那位公子说您是玺玉斋的东家?”婉儿有些不解,那不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底子都兜给对方了嘛。
隋静看了看芸香,芸香很快会意,摆出一副先生的样子开始给婉儿上课:“首先,刚刚那位公子,不论是着装还是谈吐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必定是皇室贵胄大家公子;再有,公子要想混进朝堂必定要结识这些人;最后,玺玉斋也就是个珍玉宝器铺子而已,不会引起怀疑。”
末了向着婉儿眨了眨眼,婉儿后知后觉了然地点点头。
隋静枕着手臂侧卧在车内,假寐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才能与楚云昭朝夕相处,入朝堂应该是最直接最好的方法了。
漪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