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哀家最讨厌有人吞吞吐吐,故弄玄虚。”
慈安皱着眉头,她的心情不好,恭亲王的底牌有些让人摸不透,天下间的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不怕恭亲王像只疯狗一样的乱咬,但是她怕他现在的沉默。越沉静的湖水就越深,他一定存在了某些她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王爷和福晋新婚燕尔,夫妻之礼在所难免,老奴们只是觉得这件事略有频繁……”几十岁的嬷嬷突然脸红了,她们在这宫中生活了多年,一直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即使到了出宫的年纪,也宁愿留在宫中伺候主子,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她们始终是羞于启齿的。
慈安吸了一口气,她的心情似乎是放松了下来,但是却有一些说不清的憋胀感压制在胸口,恭亲王如果真能如此的龙精虎猛,他还用得着冲喜吗,除非是派去的太医都有问题。
可是这些人都是宫中赫赫有名的太医,皇上和她的这位太后的身子全部都靠他们调养,如果他们归顺了恭亲王,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送福晋回去吧,另外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给哀家找来。”慈安让整个慈宁宫的人全部都出去,只留下李莲英一个陪在她的身边,今天的慈宁宫越发的烦闷,她把手放在胸口,沉静了好一会,“莲英,你告诉哀家,在这个世界上哀家还可以相信谁?”
“老佛爷。”李莲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跪在慈安的脚下,如今朝中的事情的确是有些混乱,因为人手缺少,很多事情都压了下来,上下言路不通,有些事情传到了朝堂之上,等到老佛爷和皇上批复完送回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在边防上也有几位将军告老还乡,虽然暂时由副将顶替,但这些人毕竟经验尚浅,一旦有战事爆发恐怕难以抵挡。
偏偏家里又是后院起火,这个恭亲王没有一刻消停,简直如番邦的洪水猛兽,时时刻刻都想扼住大清的咽喉。
慈安宣太医进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恭亲王府,几位太医的说法一致,慈安询问了半天也看不出谁是细作,最后只能叮嘱了他们几句算是警告。
恭亲王听后哈哈大笑,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报喜的死已经让慈安对身边的人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她派来的眼线变得含含糊糊、反反复复,这就更让她觉得自己的人可以轻易被恭亲王收买。
忧能伤身,而疑可以伤心。只有从内部扰乱慈安的心神,他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个大清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现在唯一让他心烦的就只有李莲英,这个太监表面上看上去还平和,但是他最善于打太极,他让自己身边的总管请他吃了几次饭,奇珍异宝也送了不少,可还是没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慈安的宠臣,只有把他拉拢到自己的身边,才能让皇太后不战而败,可是他偏偏是块难啃的石头,不知道什么事才能让他屈服。
“王爷,侧福晋让人从宫里送回来了,太后让随行的侍卫捎了话,说侧福晋身体虚弱,要好好的休养一阵子。”
门口当班的侍卫进来向王爷禀报,这个侧福晋在府中的地位他们当然都知道,只是太后的懿旨他不得不说。不过他进来的不是时候,恭亲王正在想对付李莲英的对策,现在听到那个贱女人的名字简直是想吐。
“休养吗?”恭亲王抬了抬眼皮,“既然这几天侧福晋休养的不够,你就去好好的“照顾”她吧。”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卫,这个男人虎背熊腰身强体壮,倒是很符合伺候侧福晋的标准,没有什么东西比一个女人失去贞洁更加的可悲,恭亲王利用这种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采撷生不如死。
大夫已经来看过,采撷得的是失心疯,只不过症状轻微,从表面上最多是精神恍惚而已,但实际上她的病情极为严重,一旦发起疯来足够让她杀人越货。
“你还不快去,太后的懿旨可不能耽误,你好好的表现以后本王会赏赐你的。”恭亲王对侍卫点了点头,对他进行着某种鼓励,他看着他离开了房间,正好此时又另一个和他擦肩而过。
恭亲王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欣喜,他等的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