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人们遇到生病时候的非鱼,或许还能和她成为朋友,一起笑一起闹,如果不幸遇到正常时候的非鱼,就会被她冻成冰棍。
坐在软轿里,非鱼继续闭目假寐。
无月离去那一日她其实很正常,看着那抹清瘦寂寥的背影渐行渐远,心紧抽般的疼。
她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自我欺骗逃避离别时的痛楚。
无月一去凶险重重,何时能归谁也说不准,兴趣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明明知道个中缘由,却毅然决然,说白了是非鱼对不起他,所以他走后才会有哪一句‘对不起!’……
永庆宫的月华殿,是瑾妃的寝殿,非鱼推门而入,室内窗户紧闭,掩去骄阳万丈,显得有些昏暗,让人一时间无法适应。
等过了些许后她才看清,长发披肩的瑾妃端坐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无比孱弱,仿佛一夕间憔悴了许多,让非鱼胸口一窒,说不出的难受。
榻上的人看到非鱼,勾起嘴角扯出一丝淡笑:“三丫头,你来了?”
这是墨非鱼小时候的乳名,瑾妃身为长姐,在未入宫之前总是喜欢这么唤她,后来瑾妃入宫,墨非鱼及笄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了。
今天忽然听她这么叫,非鱼显得有些迷惘,内心似乎被谁掏空了一块,有些麻木也有些疼痛,半晌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和瑾妃四目相对。
“三丫头,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姐姐了吗?”
瑾妃始终笑容浅淡,在看到非鱼的那一刹那,死灰般的眼眸中才绽放出一丝神采。
“长姐,听闻你病了,有没有看过太医?现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