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算上小翠一个,还有白玉箫,我这便去叫他过来!”小翠说罢,一溜小跑的离开的房间。
“夫人要我劫狱做何?难道是看上那厮,要取回来为夫为妾不成?”林知琴见房里无人,竟然这般玩笑,眼神里也全然是没正经的意思。
百里晴自讨了个没趣,本想逗弄林知琴一句,不想这药呆子早看出了自己的玩笑,反将一军,弄的自己郁闷了。“纳你个锤子的夫妾,就你一个老娘都头疼的很,才不会跟母上一样,弄的四夫齐家,鸡犬不宁的。”
“百里小姐,小翠说您要去救人,何时去?我好通知了毒医门的兄弟!”白玉箫说的仗义,引的林知琴笑的玩味,“方才我跟晴儿想到了更好的法子,且先试过,不行在救人不迟。”
“对!”百里晴跟着应和一声,转转眉眼,来了主意,“我去找白将军,他若能帮忙说和则是最好。”
来到将军府上,只见将军穿了一身素色缎子料的长袍,来到花厅。
“贡生百里晴,见过将军。”百里晴说罢,行上一礼。
“百里贡生,先坐,看茶。”将军说着,请百里晴先落了座,自己也座在雕花红木椅子上。
看到将军座满了整个椅子,左腿搭靠在右腿上,百里晴心里有了谱,看来将军还是一个挺坦然的大官,左腿搭在右腿上,则说明他对自己的见解和主张更加坚决,要想法子引的他赞同了贺老三才行。
“说来贡生真是不好意思开口。”百里晴轻叹一声,“有个朋友,只因太重情义,害的自己快要丢了性命……贡生实在不忍他就这般没了,才来求白将军给他说句好话,留条信命。”
“哦。”白将军微微颔首,“坊间传闻,说这厮当时是为你出头,才遇见了蓝老都统的女儿,而你家又是三代招赘女婿,难不成是你看上了这厮,要纳回家去,才闹了这出好戏?”
“冤枉。”百里晴心里流汗,怎么帮这厮的忙,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以为我看上他这公子哥儿?“贺老三原本和一个叫小杨柳的烟花女子情投意合,本来到了来年春天,就要娶回门去。谁知这蓝姑娘便是一面之缘,就要嫁与贺老三,蓝家许下生意,陪嫁十里红妆,贺家今年又丢了官采生意,家里缺钱的很,这般瞌睡碰上枕头,贺老三只能依从了。”
说到最后,百里晴都没了底气,怎么说也是你这叼厮做下的孽障,还要老娘来白将军这里,帮你求人!
“若说依从?那便应该和蓝姑娘举案齐眉过日子才是?这?”白将军问的恼,百里晴更是无言以对,快将头低到胸口了。
“你且说说这厮想什么?”白将军一声质问。
百里晴摇摇头,“他做下此等叛道之事,便被抓去监牢,之前是被家里关着,贡生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真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真诚的话语,更勾起白将军一探究竟的心思,果然,白将军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的神色,“且换上一身小厮的衣裳,我带你去监牢,若这厮能说服我,我便保他无事。”
“谢过白将军!”百里晴高兴的说罢,起身行一大礼。
穿了一身灰布小厮男装,百里晴乖乖跟在白将军身后,依然一个乖巧的小跟班,便是这般,混进了大牢。
打开重重牢门,看到全身是伤的贺老三,脸肿的比百云阁的包子还大,身上已经被打的,没一块好肉了!
“这!”百里晴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若按云北国律法,四十杀威滚怎么会打成这般?分明是有人滥用了私刑,看那最明显的一出伤口,现在还淌着血,定是不出半个时辰,且不说以后怎样,便是现在这关,老三都难挺过去。
“白将军赏了天大的脸面,让我来牢里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做出这等偷梁换柱之事?”百里晴声音问的悲怆,定了定神,“你怎么想就怎么说罢,我能帮你的,怕也只有这般了。”
贺老三抬起肿胀的眼皮,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贺家有难,她求来了活路。我过好了,就要负她,那便是连婊 子都不如!”
“上城也有这等情义的汉子!”白将军赞叹一句,带着百里晴离开了大牢。
翌日,贺家仆人送来消息,他家老三已经被抬回来了,蓝家也算放过了贺老三。
听过小翠禀报,百里晴心疼的扒拉着算盘,吩咐一声,“小翠,且给你小姐记好了账,这厮犯事,前前后后搭进去你家小姐四百五十三两白银,等他好了,我要跟他要回来!”
“小姐,您算错了吧?”小翠掰着手指算了算,“从昨儿到现在,打点的白银应该是三百四十一两才对。”
“没错!还有铺上送这厮的贺礼,到时候娶小杨柳时,我还要给这姑娘送套合心意的,所以这次的贺礼,也要算到打水漂的银子里!”百里晴算着账本,愤愤不平。
“打水漂的银钱,自是要不回来喽!”林知琴眼里带笑,说着话儿,走进了她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