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见到我,我这就走!不过你好歹顾念下自个的身子和孩子!”
他喟然一叹,又叫了龄官进来服侍,我依旧闭着眼睛,沁湿了的被子遮在脸上,冰冰凉凉,可是更冷的却是我心。
天启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太子因行谋逆之事,行挫骨扬灰之刑。
接连几日,我都不曾出门,顾楚年虽忙于政事,也每日都来未央宫坐上半个时辰,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饮茶。
我漠然无动于衷,眼眸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憎恨,只顾低头写字,只当他从未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无论芳琪怎么劝说,我也不愿开口再和他多说一字,爹爹一事,在我心里结成了怨,结成了伤。
掌灯时分,我将笔搁下,再没有心思写字,只望了望殿外空荡荡的梅枝出神。
“主子,看什么呢?”龄官将点心放下,欠身回禀,“进屋吧,外面风大,小心伤了身体!”
“娘娘肯定是在等皇上!”芳琪咧开嘴,对龄官吃吃而笑,我看着她,瞪她一眼,她便转身装着清理书架。
一向性格泼辣直爽的芳琪,竟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我低头苦笑,每次顾楚年来看我的神情,都有主动言和之意,我一意偏执,就算他放下身段里求和,也不肯轻易的原谅了他。
“这安胎药,皇上特意吩咐太医抓的,娘娘怎么没动?”小离大惊小怪的又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