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若中了狼毒草的毒烟,那可如何是好?”她急问。亲眼目睹了崔御史的死,她再也不愿任何一个自己人死在她的面前,尤其是不惊!
“师父说,他会想办法最大限度地减轻狼毒草烟的毒害,请公子放心。”
慕容无双默默地坐了下来,心潮难平。
想当年,云寒入宫为她的太子哥哥教习武艺时,侍卫不惊他是认得的,所以,上次都城外一战,云寒就已认出段弘晏就是不惊,此次若是不惊受缚,被抓入云氏大营,证实他的确就是不惊,到时云寒若下令杀他,又当如何是好?
她若出手阻止,难免不会惹上嫌疑,若不出手阻止,难道又要看着不惊像崔御史一样死在她的面前吗?
她的心里,波澜阵阵,难以平息。
这一晚,按不弃的办法,将毡布卷作烟囱,将燃放的狼毒草烟直接排放到山上,半个时辰之后,山寨大门大开,为首的贼匪尽数被绑下山来。段弘晏作为安定山贼匪之首,被首先带到了云寒面前。
“还不叩见我家天威皇帝!”士兵将全身绵软无力的不惊推倒在帐中,不惊软软地倒了下去。
“狼毒烟果然有效!”云寒冷冷地道,“没想到将北境搅得天翻地覆的安定山首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早知如此,早早燃放狼毒烟便可!”
趴在地上的不惊没有说话,一动也不动。
坐在云寒身旁的慕容无双一身白衣、男装打扮,默默地望着不惊。
“把他的脸抬起来,朕要看看,这个将北境搅得天翻地覆的安定山首领到底长一副什么模样!”云寒冷冷吩咐。
将不惊押送进来的士兵立即抬起不惊的脸。只见不惊脸色乌青,双眼无力地闭合着,这,明明是中了狼毒草毒烟的症状!
慕容无双险些霍然站起,不弃不是说,不惊会设法最大限度地减轻狼毒草烟的毒害吗?可为什么,他却是中毒极深的样子?
勉强按捺住自己,虽然心里万分着急担忧,但慕容无双也只能装作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端详了不惊一眼,云寒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皇上,此人是不是就是当年福泽帝女的侍卫不惊?”一旁,慕容无双缓缓地问。
云寒缓缓点头:“当年,那个护着福泽帝女逃出皇宫的侍卫不惊,一边保护着玉锦,一边杀朕手下无数,是何等的骁勇无敌;此前都城外一役,他虽然负伤而逃,但能带大兵杀至都城,也算是勇猛无敌,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云氏大军就在山脚上,他们却如此粗心大意,就此中了我们的狼毒草烟?”
这个云寒,真是狡猾!轻易得来的战果他竟然也要怀疑!难不成一定要拼死拼活、浴血奋战得来的结果,他才会相信吗?
慕容无双冷笑一声:“原来他真是福泽帝女的侍卫不惊!皇上说过,此人身手非同一般,性格也沉着稳重,值得托付重任。正因如此,他才被玉靖康派去保护他最宠爱的福泽帝女。可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福泽帝女都已经没有了消息,他还带兵作乱,有何意义?皇上,既然今日抓到了他,理应将他问斩,也好教天下的前朝逆贼看了看谋反的下场!”
云寒沉默着,缓缓地摆了摆手:“不。先将他关押起来,带回都城。”
“为什么,皇上?”慕容无双一愣。
“他对玉氏王朝如此忠心耿耿,上次带领东厥大军犯我江山已经失败,这次还贼心不死,妄图以小小安定山的贼匪之力再次祸乱天下,若是福泽帝女还活着,也要被他感动吧?崔忠节已经白白死了,福泽帝女总不能再看着她的另一个心腹也死在朕的手上吧!若是知道他在朕的手上,福泽帝女应该无法再袖手旁观、坐视不管了!”
“所以,皇上要留他作饵,将福泽帝女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