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
每当入夜,柳南湘就满头黑线,扫视了一圈,入眼的就有十来个大汉,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掏出耳朵里的棉絮打坐,可不管她怎么神游,依旧挡不住厌恶的呼噜声。
攥紧拳头狠瞪着那些睡得香甜的人们,我警告你们,别再打呼了。
半小时后,抽搐着嘴角暗骂,拍拍脑门,怎么办?快崩溃了,无意间看到了地上的小锤子,这可是夏侯傲桀亲手给的,用了也应该没大碍吧?
偷瞄了几眼酣睡的人们,拿过锤子弯腰开始凿洞,好在古代监牢都铺满稻草,可以掩人耳目,将墙壁完全当成了夏侯傲桀的脸,边残忍的挖掘边谩骂:“该死的夏侯傲桀,没人性,卑鄙、无耻、下流……”
“阿嚏!”
原本歌舞升平的主帅营内,瞬间寂静无声,台上献舞的女孩们纷纷怔住,见君王只是打喷嚏便换上笑颜继续扭动妙曼身姿。
丝竹和编钟交织着最美的旋律,画面温馨和乐。
慕容千星位居天子右侧,模样俊俏,微挑的桃花眼里充满多情,无时无刻不在揣测圣意,发现夏侯傲桀只是客套的敬酒便瞅向一旁的妻子。
清丽脱俗的佳人微微摇头,表示同样不解其意。
“无端请咱们来必定没好事,这小子恐怕是想问咱要银子充填国库,一会见机行事。”慕容千星警告完便继续笑着和首位男人客套:“数月不见,陛下越发丰神俊朗了,不过慕容听闻军中银两有限,为何还大费周章款待在下?”
苏沫捅捅丈夫:“你这不是给他机会开口吗?”这夏侯傲桀找他们两口子来,除了钱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夏侯傲桀自是没放过二人的耳鬓厮磨,和颜悦色地道:“慕容兄,何需如此见外?想当初咱可还是在同一个太傅手低受教,换句话说,咱们可算是同窗,再加上年少时期多次同生共死,可谓情同手足。”
该死的,还真是有求于人,慕容千星干笑:“那都是十多年前的荒唐事了,陛下还记得?”
“当然,慕容家曾也是官宦之家,可惜慕容大人去了后,慕容兄便一心从商,如今在西秦也大有名气,富甲一方,慕容兄,今日请你前来,朕却有要事相商。”对于昔日兄弟的惴惴不安,夏侯傲桀始终似笑非笑。
“呵呵,陛下有话不妨直说,情同手足是没错,但丑话先说在前头,不谈钱,否则兄弟没得做。”慕容千星没得商量地偏开头。
不是他不讲人情,也知道西秦如今正是用钱之际,可不见得他不拿钱便会亡国,既然如此,为何要令自己损失惨重?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幸幸苦苦十数载才有如今成就,要个万儿八千两还好,可这些对军营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他就不信缺了他这点钱,就打不下江山,真希望早日恢复太平。
“是啊陛下,您是不知道,草民的家中近日进了一批货,铜子儿都没剩几个了。”苏沫夫唱妇随地断了君王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