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上虽然身上毒素已解但是仍身体虚弱的夏皇水韵此时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与自己还有一定距离跪在地上自称自己有罪的六子水墨致问道,“哦?致儿,你既然说你知道这次毒害皇族王子的主谋是谁?那你还何罪之有?”
跪地低头的水墨致诚恳而又悲戚自责的说道,“前些日子儿臣府上来了一位客卿,而他正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虽然事后被我府中的侍卫发现了他的罪行,而他也已经被儿臣拘禁在了王府里,但是儿臣发现的还是晚了,让父皇遭受了这种灾难,儿臣、儿臣有罪。”
夏皇水韵无力的摆手让水墨致站起来回话,并要他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自责,虽然他的脸上不显其他的表情,但是早已经知晓所有事情的夏皇,在听到水墨致的话后心中还是难免感到一种无力和无奈,最主要的还是那种身为父亲对儿子的失望和哀伤,“唉!这事不怪你,要不是你最先发现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朕还有你的其他兄弟恐怕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水墨致不是愚钝的人,相反身为皇室子弟,其身上也总是有种身为皇家人才有的那种敏锐第六感,虽然这次面对父皇这种第六感让他感觉到得并不是危险,而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悲伤失望的东西,但这感觉还是让水墨致一直冰冷如铁的心房在一次感觉到了暖意和一丝悔恨。
“致儿,既然事你先发现的,那朕就委派你去彻查此事,务必清剿谋害皇室中人的逆贼,”赋予你最后的权利吧!夏皇水韵看着自己的第六个儿子,到底还是我辜负了这个儿子呀!
“是,儿臣谨遵圣谕,”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水墨致深深的看了一眼龙榻上面露老太的父皇,最后只留下了一抹决绝的背影于这间帝王象征的至高点的房间。
夏国景韵帝第二十二年,秋,皇贵妃黄梦蝶身患恶疾于初秋病逝。
同年,秋,静安王水墨致因不查府中客卿以他之在外为非作歹而自感失责,于某日早朝中卸任统管三部之职(户部、刑部、礼部)后,一直避于王府之中。
翌日早朝,武威王水墨翼掌管吏部、兵部,身居高位并统管六部,大有夏国太子的架势。
同日,七皇子水墨阳当朝被封逍遥王,掌管礼部、户部这样的悠闲部门,大有以后做一个闲散王爷的架势。
十三皇子水墨涵也于当朝封为平安王,掌管余下两部,刑部、工部,一管犯人、一管民生,安排的也是极其合适。
就在朝堂上史官铿锵有力而又平淡的颁发夏皇一连串的圣谕时,白鹭城中一处屹立在闹市之中的一座府邸的亭子里此时倒是另有一番与众不同的安静。
夏国的秋天就像是中国的南方,虽然不冷但是却又有着属于北方秋季的那种萧瑟,宝儿看着那一片片还是绿色的叶子纷纷落在了松软的地面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寂让她有些发冷。
不同于前世自己是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兄弟姐妹所舍弃,这一世的她虽然没有在经历过那种被至亲之人所弃的感觉,但是只是从那仅仅有着短暂一面之缘的韦雪柔身上,她完完全全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属于母亲的那种温暖感觉,十三年这一路走来,仇也报了,事业也建立了,知己甚至是莫逆之交也已经交到了好几个了,只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有种孤独的漂浮在漫无边际的海中央的感觉呢?
方珩就这样静静的陪着、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可是在她的脸上又看不到多余表情,但是从她那双美眸中却能够看到许许多多的多愁善感来的那个不久前还意气风发、大言不惭的韦小宝,只是,现在的她又是愁的那般,到底她还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方珩渐渐闭上有些酸涩的眼,再一次让自己不再为眼前这个人心思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