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睡中的宝儿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会有多少人一直在苦苦的寻找着她,也并不知道让她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的纠结和无能为力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但是未知的命运却更像是一张网,让人想要挣却也挣脱不开。
被药物所困沉睡了太久,宝儿在猛然打开眼睑之后,一双清亮的眸色竟然丝毫不带一丝的茫然,宝儿谨慎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片刻,才恍然原来这里早已经不是先前的那间雅致的房间了,只是眼中所打量的这个房间却又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但是很快这种让人不喜的感觉便被她抛在了脑后。
动了动手指,感觉到她竟然可以动了,紧接着宝儿动了动手腕、四肢,一种终于自由了的兴奋感让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跳下身下的矮榻,因为兴奋而带动着的起身动作让宝儿感觉眼前忽然一暗,无力的跌坐在矮榻上的她一手支撑着矮榻,一手紧紧的攥紧了衣角,停顿了良久她才苦笑着拍着自己光洁的额头。
是喽!自己昏睡了多久也就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太长时间没有进食当然也经不起自己这粗鲁的动作,暗骂一声自己真是糊涂了,这才慢慢的等着眩晕感慢慢消失,片刻后宝儿动作缓慢的一点一点的转动自己的脖子,攥着衣角的丝滑让她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一套柔软洁白的亵衣,没有古代女人的尴尬和不堪,宝儿反而觉得自己此时很好。
直到她想要吃些食物来充实自己那干瘪的肚子才发现这间房到底存在了什么问题,这个时候她也才发现她先前那种违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她所在的房间为什么看着有些熟悉甚至是有悖她在这个世界的认知。
因为她很快便用行动证明了她心中那点隐隐的不安,“咦!这些衣服?”打开一个个称之为衣柜的柜门,试探的翻找着能够让她自己穿上可以称之为外衣的衣服,这个时候宝儿才觉得她一直遗忘的东西现在好像又在慢慢的向她的记忆中心靠拢。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很短的时间,也许是很长的时间,直到......愣愣的回过头看着一地的衣服,在看看拿在手中由丝滑锦缎做成的她印象中称之为‘和服’的东西,茫然的再一次打量起这间房间。
再一次陷入了茫然中许久,直到被自己咬破了的舌尖被唾液浸染而产生的疼痛让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嘶!宝儿倒抽了一口惊惧的凉气,可是很快她便镇定了下来,这房间很像、很像日本的老式公馆,米白色的榻榻米上铺着的是柔软长毛的兽皮,就连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也是类似于床榻的矮榻,如果说这些都不能够说明这里是只属于日本才有的房间,那么那极具日本本土特色的暖炉台还有那日本特有的壁龛所摆设的日本人偶,那么这些……?
不愿意在胡思乱想下去,宝儿冲到房间里唯一的一面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呼!还是那张属于这一世韦宝儿的脸,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宝儿转身又来到了卧室的门口,苍白的再不复之前嫣红的唇瓣咬出了一排浅浅的痕迹,她努力屏气调息,借此缓解心头所萦绕的不安,-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慢慢的搭上了拉门的窝槽,一个呼吸间,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拉开了门,可是入目的景象让她竟然有了一种时空交错的混乱感。
一阵冷风吹过,一点点的冰凉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瞬间融化,入目的是眼前伴着雪花漫天飞来的樱花,红的、白的、粉的煞是好看,远处是红粉相交成片成片的樱花林,而这之间是如仙境般优美至极的一座座足可以称得上经典的建筑物,那弯弯绕绕、曲曲回回的木质长廊和一间间、一座座复古的日本和式建筑,让宝儿很快又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茫然的向前走了几步,一种久违了的冰冷让宝儿慢慢的收回了放远的茫然的目光,怔愣着低下头寻找着那沁骨的冰冷来源处。
看着自己光洁的脚踩在了木质地板上面融化了那薄薄的一层雪花,宝儿浑身一震再次清醒了过来,转身往左侧紧走几步低下头看去,原来木质的长廊下面是还未结冰的却也清透至极的水流,还有水流中那成群的背部深黑至极、形态圆胖丑陋的鱼种,看到这些鱼成群的徘徊在水中的木柱下,宝儿无声低语喊出了它们的名字。
深深的吸了几口刺入心肺的寒冷,再抬起头时宝儿白着一张俏脸木然的转身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个房间,关上拉门屏蔽屋外的那一刻宝儿苍白的脸上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惧,背靠着门板宝儿慢慢的滑下了纤细的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腿想要把自己藏进去的那种无助让她不断颤抖着荏弱的肩膀,是他、是那个人,原来他也来了,终究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那种狠戾、那种折磨,原来随着那场爆炸也一起的带来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是要捉到自己的一个局,方珩?呵!眼前模糊不清的重影让宝儿泪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而在她陷入黑暗前脑中所停留的一幕就是刚才她透过那缓缓流淌的水流所看到的水中的倒影,虽然那倒影中的脸改变了前世的面孔,但是那双漆黑到足以淹没人性命的黑眸却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掉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奔涌而来,这让一直以自己的意志所支撑的镇定和强韧终于崩塌。
而那双让她噩梦连连的一双黑瞳,一双在水中到映出来的恶魔一般的眼睛也让宝儿陷入了一种足以要了她性命的魔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