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要撮合孟玔和苏钰的话,唯有将孟玱、孟玴、孟琥拉拢过来,这件事情方才有机会成功。”
“你怎么还在这儿?”
此话一出,元祐一脸受伤的模样,捧着自己碎裂成几瓣的心,嘟囔着坐在了椅子上。他一直都在这里,都没走动过,难不成她看不到自己,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吗?
白皙的脸颊鼓起,有一种卖萌的感觉,桑陌立马走上前去蹂躏手感极好的脸颊:“我不是故意忽视你的,我只是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桑陌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没弄明白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通天本事,竟然能解决这样的难题。
元祐拿下了那一双调皮的手,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出:“孟玱既是武威候长子,又娶了当今帝后喜爱的长乐郡主;孟玴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可他也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这孟琥的来头可就更大了,那可是慕太姬的外孙。这三个力量加起来,这点芝麻小事,轻而易举就能办成了。”
“你说的办法好是好,可却忽略了一点,长房和三房五房不和,所以要他们办这件事情何其困难,况且还要塞住他们的嘴巴,这可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桑陌蹙眉看了眼一旁的锦缎,心里慌乱的很,“我倒是想到个人选,不知道可不可行。”
元祐不解挑眉:“究竟是什么人选,比这三个人还要厉害?”
芊芊玉手点在了一个名字上,元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猛烈的咳嗽起来:“这……这个孟嫱在府中虽是小姐的身份,可过的生活可不如你看到的那么风光。”
“是啊,小姐。我听说孟嫱可是因为七出之条被休弃的,所以二夫人觉得她很丢脸,这几年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海陵瞄了一眼两匹贵重的绸缎,内心纠结一阵,还是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这两匹绸缎可都是小侯爷送给您的,难道您就舍得割爱吗?”
涂着丹蔻的手指抚摸泛着金光的绸缎,桑陌自嘲一笑,眼眶瞬间红润了起来:“我的男人都快和别人跑了,我还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一句话就确定了海陵心中的答案,看来府里传得都是真的了,怪不得长房那里最近特别的热闹,还常常有裁缝入府,给孟妜做新衣呢,恐怕这做的就是喜服吧。
“对不起,小姐……我……我不该提起您的伤心事的。”对于眼前这个伤感的女人来说,海陵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愧疚。
“你也是关心我,其实我已经习惯男人脚踏两只船了。”她的一对兔子眼移向了一旁的元祐,嘴角露出了淡淡笑容,“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的话,就和你凑成对好了。”
因为这句惊人的话,元祐跌落地上,嘴角抽搐站起,双腿也因为发软而颤抖:“桑陌,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最近心脏不好,不能受太多的刺激。”
桑陌挑眉走到他身边,凝脂玉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吐气若兰,好不妩媚:“难道你觉得我不漂亮,配不上你吗?”
“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背上冷汗狂流,元祐都快哭出来了,他不过为了姐姐的爱情,而和她做了一场交易。怎么现在,她又有了要假戏真做的意思呢。
“瞧你这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一口气吞了你。”凝脂般的手指在他的脖间一点点往上挪动、挑逗着,“柚子,你的脸怎么那么烫呢,烤柚子吃多了,可是要长痘痘的呢。”
冰冷的柔荑贴在他的脸颊上,朱唇凑在他圆润的耳垂边:“傻小子,这不过是一场演习而已,你这副模样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一定会揭穿我们的关系的。”
灼热的气息让元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到全身的血液全都冲到头顶,快要把持不住时,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将他蠢蠢欲动的邪火浇灭。
元祐蹙眉,将脸上的水渍一把抹去,这似乎是隔夜的洗脸水,还有些怪怪的味道。他咬紧牙关忍耐着身上的寒意,一脸苍白的看着湿漉漉的衣服。头可断血可流,他维持了那么久的翩翩公子形象,可不能一朝被毁。
桑陌虽然闪得快,可身上还是溅到了一些水渍,她咬紧贝齿,浅浅一笑:“快去给柚子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她并没有责怪海陵突如其来的行为,她刚才也听到了外面异常的脚步声,看来又有一批人过来监视她了,她的敌人怎么就那么多呢。
桑陌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大氅,又蹙眉看着成了落汤鸡的元祐,催促着:“湿漉漉的衣服沾在身上,会不舒服的,你先把衣服脱了。”
“我可是有节操的!”元祐双手环胸,圆润的双眸蕴含雾气,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实像一个即将被施暴的小媳妇。
“喂!你可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干嘛如此别扭呢!再怎么说,吃亏的都是我。”
在元祐的眼中,眼前这个女子瞬间化作了一匹龇牙咧嘴、流着口水的狼,正一步步朝他逼近,那眼神似乎想要将他一口气生吞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