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我那天晚上一直和迎春、春晓她们在一起,她们可以作证我没杀人……”春华辩解道。
林花开笑了,“咦,春华姑娘,我说的明明是你没有凶手的嫌疑,你解释什么。”
春华俏脸一红,不再说话。林花开继续道,“正如你所说,她们二人一直同你在一起。侍卫也证明了直到你们出来前,你的歌声和春晓的琵琶声就没断过。等你们出门后,各自去忙别的事情,没有人再进过房间。唯一留在房间里的芙蓉姑娘,身上并没有凶器,也没有血迹,便排除了她的嫌疑。
你们看,虽然你们个个都有嫌疑,但是个个又都是清白无辜的。在这个**阵里,凶手利用了一个常人都会有的想法,就是想当然的认为凶手只有一个人。春华的歌声和春晓的琵琶声不停,是为了给别人留下付昕还活着的假象。
实际上,付昕在你们五人离开前就已经死了,正是你们六个联手杀了他!
凶器就是那块碎瓷,春晓的琵琶的确没有暗格,但凶器就是她带出去的。方法很简单,她抱着琵琶的时候,把瓷片夹在腹部和琵琶之间,便轻而易举的带了凶器离开。
我想当天晚上,唱歌的春华和弹琵琶的春晓在为你们打掩护,撬开窗户的是杏琳,因为她做起来轻车熟路。”
林花开话音刚落,昙韵儿便跪倒在地,白着一张脸沉声道,“杀人的是我,不关她们的事,她们所有人都是被我逼迫着做的这些,凶器就在我的房间里藏着,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你和迎春姑娘具体在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动手杀人的,一定是芙蓉。”林花开缓缓道,“今晚我见到芙蓉的时候,就奇怪地想,我特意还给她带回来的那套白衫白裙,她为何还没有穿上。老实讲这套衣服并不暴露,她身上这件知府给的衣服不合身,可她仍是选择不穿。因为那套白色的衣服不是她的,她怕我发现她穿着也不合身,从而起疑,便故意选择不穿。想通了这点后,我的脑海中就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谁是凶手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加上之前侍卫守时说过,他觉得穿红衣出来的女子好看,守烈却说红衣女是花魁。这说明,酉时前后的侍卫看见穿红衣的女子,不是一个。也就是说,你们曾经互换过衣服。”
“芙蓉杀完人,却没料到身上会溅到血,只得将衣服脱了,由你穿走洗去血迹。可如果只是她不穿衣服,付昕衣冠整齐又会显得很奇怪,所以你们也脱了付昕的衣服。他的衣服上有血,很显然就是后脱掉的,所以你们也要把他的衣服处理掉。因为找不到别的办法,只好用烛台点燃,放在铜盆里烧掉,再把灰烬从窗户倒出去。
我之所以第一天没有起疑心,是因为衣服上的绣工和我捡到的芙蓉姑娘的肚兜上的绣工如出一辙。当我认定那件衣服是你的之后,我便知道那件肚兜也是你做了送给她的。她表面上一直宣传与你不和,其实内里恰恰相反,你们关系好得很。绣工的问题只要去你房间随便拿一件衣服作对比,便可证明我说的是真。虽然不知你们杀人的动机为何,但凭证据官府一定可以治你们的罪。”
“付昕那个畜生为了升官发财害的我家破人亡,杀了他都是轻饶了他。”芙蓉一反之前的楚楚可怜,目光冷酷地说道,“你推理的没错,人是我杀的,之前那一切都是做戏。你之所以选了今天晚上私下里揭穿我,不就是想给我一个自首的机会吗?我愿意认罪,能不能求你放过她们五个,一条人命,有一个人偿还不够吗?”
林花开无奈地摇头,“她们五个是从犯,是帮凶,只要是犯罪,就不能包庇、姑息。明日我一定会向官府禀明实情,希望你们能都去认罪,请求宽大处理。我也会为你们求情,她们五个的罪不重,我敢保她们性命无忧。”
芙蓉仰天大笑,“所以该死的只是我锦绫啊!林花开,我已答应认罪,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她们!性命无忧?却让她们最好的年华都在牢狱中度过!林花开,你竟这样心狠!”芙蓉扑向林花开,丧心病狂的样子吓得在场人全部傻愣住,除了莫钰良。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芙蓉的胳膊,稍一用力便使她脱臼,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推倒在地。“我奉劝各位明日主动去自首,好过等着官府找上门儿,先告辞。”
说完,他将芙蓉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双手一抱拳,花开从善四人便离开了。
芙蓉依然萎顿在地,咬牙忍着眼泪,始终没有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