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都离去了,那么这阴气之河的怒气,自然不可能让梁榆一个平白来承受吧。所以在他心念一动之余,在一道庞大的阴气虬龙一口吞下以前,就蓦然一闪,仅是留下一块空空如也的巨石来接受这一波极为不弱的攻击。
“轰隆隆!”
望着被阴气虬龙轰得隆隆作响的岩石,梁榆不禁微微一惊。
因为没有想到,这为了爆发而稍稍收敛的阴气之河,竟然比之前还要强上几分,着实是吓人。
惊讶过后,梁榆的视线又随即一动,稳稳地落在了有着修灵者气息传来的地方。
下一刻,他看见的,仅为先前见过的黑袍身影。金又一次将自己隐藏在衣袍的下方,没有露出刚刚的惊艳。
“登徒子……你看什么!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杀了你!”似乎是感觉到梁榆的视线,金极为厌恶地开口说道。
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嘶哑,很是清脆动听,但在一丝恨意的笼罩下,倒是显得有些可怕了。
“咳咳。”
轻咳两声,稍微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之后,梁榆穿上之前褪下的衣袍,就如金的模样,默然不语起来。
说是一言不发,实际上是无话可说。
毕竟依照梁榆刚刚观察到的一些细微之处来看,最起码金最为恼怒的,不是自己看了她这般清凉的样子,而是那一抹为暗红感到意外的惊愕。
这一种感觉,很不好。
不管怎么说,梁榆还在甘愿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听到一些不能凝聚出本命灵火之言,都是感觉不爽的。
不说,而且嘴角扬起,并不代表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泛起。
只是对于来人的说法,无力争辩,所以只能深埋心底,仅此而已。
没错,或许有些人,会认为应该狠狠地将拳头轰击到对方的脸上。
可是一时之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都没能对现状带来太多的改变。
因为如果无法改变,那么对方说的就是事实,这一拳,打了都是白打,只是一个弱者凄厉的惨叫罢了。
若然侥幸成功,那么当初说出这话之人,已经与我不在一个层次,我不主动去寻他麻烦,他便是应当感恩戴德,将我的名字,一生烙印在心。
梁榆……属于后者。而金,从她已经是近乎迈入修灵第一步巅峰的实力来看,这一种暗红的颜色,假如可以凭着外力除去,她一早就做了。而且又是神魔二老的故友之后,想来多半是没有方法而已。
如此之下,还在身子清凉的时候被一名至少还要同行一段时日的男子看见脸上的颜色,说是不心生怒意就是开玩笑的了。
换言之,金顾全大局,没有冲动出手,梁榆已经感觉颇为不错。
毕竟,相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不亚于修为一类的东西,为了它而出手,不是没有可能的啊。“怪不得她发现我收取的是延颜花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原来是女儿之身……。”憋了一眼似乎站得更远了的金,梁榆很快又将视线收回,心中暗道。“金、梁榆小兄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们听到阴气之河仿佛是动荡了一下的样子?”突然,血魔略显急切的声音,自二人后边飞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