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吃着，几乎是一颗一颗饭粒数着往嘴里送的。
当终于看到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拿餐巾擦嘴时，她也缓缓地放下了筷子。
他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她太了解他了。
果然，他放下餐巾，抬起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
她的手在桌底十指相缠，用力地绞着，生痛。
终于，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我们都回不去了。所以，已经作了决定。”
“什么决定？”她声音干涩地轻问。
“如你所愿。我不会经常到这里来了。如果想看孩子，我会打电话给你，然后由姜婶带去见我。只有这样，我们俩的关系才会撇得干干净净。也不会伤害谁了吧！你也清静很多，可以寻找适合你的男人！孩子也不会缺少谁的爱，这样该是十全十美了吧？”他眉头紧蹙，可脸上云淡风轻，声音平缓有力，理智从容，不再像往常一样总是带着风暴的气息。
“你考虑很周详。我觉得很好。”她感觉到心一下子裂了，在胸腔里碎成瓣瓣，怎么拼凑都无法再成型。
明明这些一直是她固执想要的，可是当他真的依了她的话那样做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这样真真切切地与他做再无情愫纠缠的陌生人！
“外面的那辆车是我给你买的，这样你出去也就不用挤公车或打的那么麻烦了。几年未开车，你要找时间像从前一样到宽敞无人的路上练习练习，练个几天，也就熟了！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蕊蕊吧！她会帮你的！”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并不抬头看她。
她早已泪水成河，却不敢发出丁点声响，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他像交待完了，沉默了下来，静静地坐了一会，最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走了。不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