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这么说?”他不胜骇异。
她点了点头,眼睛里隐约地闪烁着一丝泪光:“他不会跟我结婚的,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如果我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就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他说,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孩子打掉。”
“他怎么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呢?”他见她的脸色出奇地苍白,她才二十几岁,却苍老得像是三十岁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一面哭喊着,一面又将酒杯凑到了唇边。
“你别再喝了。”他见状,上前夺下了她的杯子,“他能说出这种不负责的话,你也要做不负责任的事吗?你这样喝酒,会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喝的话,每一天我都睡不着,我不敢吃药,可是每天要开工,你让我怎么办?我只要一躺在床上,一想到我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他,眼泪就一直流到天亮。我每天在人前强压欢笑,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累了。”她虽然尽力地控制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不禁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抱住她。霍静音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样,他在静言去世之后,曾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静音。可是他没有做到,反而令静音受到了无可弥补的伤害。
“哥,你说我怎么办?”她喃喃地低语道,一只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从眼角溢出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滴落。
“我会帮你的,我一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他安慰了她半天,哄她睡着了之后,才离开了她的家。
翌日回到办公室,他立刻就打了一通电话给傅天宇,说是傅嘉慕请他来家里吃饭,傅天宇爽快地就答应了。
到了晚上,他已经事先通知过傅嘉慕了,一下班就往家赶去。然而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一阵欢语声。
原来傅天宇已经比他先到家了。傅嘉慕跟他骈排地坐在一起,两人冰释前嫌,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关系。
“子墨。”一见到他走进来,傅天宇的眼眶里盈出了笑意。
他应了一声,又叫了傅嘉慕。
安子影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听到傅天宇提到子影,傅嘉慕就满脸的不高兴,“我们不管她了,这丫头心越来越野了,随便她。”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而傅天宇应傅嘉慕的要求坐在了她的身边。
“来,这些菜都是你最爱吃的。你看看你,搬出去之后都瘦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搬回来喝姑妈的汤呢。”
傅天宇声色不动地说道:“姑妈,我要喝汤那还不容易吗?随时随地可以回来陪你喝。我的事业刚刚处于打拼的阶段,下班都没有个时间,经常要做到深更半夜,我要是搬回来住,恐怕要打扰到你的休息。”
“那怎么会呢。我们安家别的不说,就是房间多。我知道你这孩子人大了,主意也多了,我不勉强你。你要搬回来住随时随地,我这里都欢迎你。不过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你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再这么熬夜下去要吃不消的。”傅嘉慕语重心长地说道。
从小安子墨就见惯了他们这种场面,以前小的时候还吃傅天宇的醋。不过后来长大了之后,才渐渐地明白,母亲对表哥好,一方面除了真的是喜欢他之外,另一方面也不过是敷衍交际的手段而已。现在她跟傅天宇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反而更像是一对母子。
一餐饭从头到尾充塞着傅嘉慕与傅天宇的交谈声,而安子墨基本上没有插什么嘴。吃过饭之后,傅天宇又陪着傅嘉慕坐了一会儿,后来傅嘉慕推说身体累先上楼休息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表兄弟。
安子墨听楼上传来关门声,于是开始切入正题:“你跟霍静音交往还顺利吗?”
傅天宇眯缝起眼睛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知道今天晚上你只不过是打着姑妈的幌子把我叫到家里来,我猜得没错吧。”
“如果你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我找你!”安子墨的脸色变得凝肃而又深沉,“我告诉你,我已经见过霍静音了,她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
“那又有什么样!你是霍静音的家人吗?”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安子墨怔了一怔说道:“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我的家人。你想要辜负她,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