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来烦你,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孩子你要生尽管生,我会按月付抚养费给你。如果你不想生的话,就趁早去医院打掉他,免得以后胎儿太大而打不掉。”傅天宇的话就像六月里飞来的寒雪,令人震惊。
“傅天宇!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真的是一个畜生!孩子不是一件衣服,抑或是一件玩具,不是你想丢就能丢,想扔就能扔的!”霍静音今天来的时候,原本是想找他好好地聊一聊,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可是从他口中听到这种无情,残酷的话,她胃部一阵痉挛,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据她平常的观察,傅天宇这个人不管是对同事,还是对朋友,都不错。可是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呢。
“孩子不是一件衣服,也不是一件玩具,更不是你用来要挟我的武器。你有没有过自己这样做很卑鄙,霍静音,让你的粉丝看看你自己,表面上说一套实际上做一套。你拿孩子一次又一次地来危胁我?我早就说过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不要打着孩子的幌子来逼我就范!”傅天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的心里对霍静音仅存的一丝柔情也没有了。
某种难言的凄苦把她捉住了。傅天宇的冷酷与绝情,早在分手之后就领教过了。她的孩子,她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子,她的父亲已经宣告了他的结束。可是她不甘心,一百个,一千个不甘心。
这一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面对着傅天宇的态度,霍静音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心底总存有一线希望,总想跟他再在一起,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不了了之。她当然不会甘心,回去之后重新调整自己,再来战斗。
霍静音走了之后,傅天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正当蓁蓁不知何时面对他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今天为什么你让她进来?”
“你是不是躲着她?”她问道。
“对。”傅天宇坦白地说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处理。也许你会认为我是驼鸟心理,想逃避是吗?对,我是想逃避,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每天晚上我都在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可是我想不到。蓁蓁,也许你会认为我太不负责。这点我不可否认,但是我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如果让我为了孩子,勉强地跟她在一起,我会很痛苦。”
“可是她这样来找你也不是个办法。事情总得解决,她的肚子是骗不了人的。”蓁蓁咬了一下嘴唇,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站在霍静音的立场,可是傅天宇却又有他自己的苦衷。一个是她雪中送炭的好朋友,一个同是女人,感同身受。
“我知道。我正要想办法解决。能不能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到一个好办法。”傅天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看你还是尽快吧,否则被人知道的话就不好了。”她劝道。
然而过了没几天,蓁蓁居然在报上读到霍静音紧急进医院的事,报上还隐晦地提到她小产的事。她大吃一惊,再继续读下去,原来是霍静音收工之后回家发生了车祸。
她吓了一跳,怎么事情这样巧。她连忙打电话给傅天宇,但是傅天宇没有接,又打到他公司,傅天宇的同事告诉她,他已经去医院了。
也许他已经知道了吧。她心里想着。
到了晚上,她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声音,连忙走出去,果然是傅天宇。
“你今天在医院?”她问道。
他打了一个喷嚏,带着浓浓的鼻音,揉了揉微红的鼻梁说道:“是啊,我听我同事说过了,这两天感冒很严重,所以我去医院打点滴了。”
她大吃一惊,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霍静音的事。
“你没有看报纸吗?”
“什么事?”他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擤了擤鼻子,看来他的感冒还挺严重的。
“霍静音发生了车祸。”她俨然比他还要紧张。“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什么时候的事?”他惊讶地问道。
“就是昨天啊,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她小产了。”她紧张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露出错愕的表情,又将嘴巴给闭上了。他的那个反应仿佛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但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要不要去看她?”她问道。
“现在我这样,恐怕也不好去见她吧,再说我怕被记者拍到。这样吧,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他想了想说道,又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傅天宇已经回去了,但是却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傅天宇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听到这个孩子没有了,他是不是觉得有一丝庆幸呢。想到这里,她决定过几天去探望霍静音。
关于霍静音的消息浪高水涨,一日比一日写得夸张。而霍静音的经纪人正式发表了申明,说她只是出了车祸,受了轻伤,需要住院一周。这一天蓁蓁去医院看她了。
她住的是高级的***病房,装修温馨地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只是霍静音却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脸跟墙是一个颜色。蓁蓁觉得她似乎老了好几岁,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