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她的声音冷得就像隆冬里的寒风,“我决定早点回去。至于你,愿意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那张写有号码的纸条还躺在她的行李箱里,当她对着手机一个个摁下数字的时候,突然间放弃了,她为什么要像电视里被男人所憎厌的那种女人一样,自己这么做,即使知道点什么,到头来她还能怎么样。
“你生气了?”安子墨脸孔微微地发白。蓁蓁不理解他不要紧,可是连冯益也跟他怄气。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冯益寒如冰霜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知道他有猫腻,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过了这么多年,原以为守得云开见日明,到头来反而是一场空。
“那么你已经改了机票?”他无奈地说道。
“等下上网就去改。”她回得十分简短也冷漠。
“我先去洗澡。”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偷偷地注视着他进了浴室,原以为他总会说几句好话,想不到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次话题。这个男人让她摸不透,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应该跟他结婚。她气得将手上一件刚刚叠好的衣服腾地丢在行李箱内。
她看到床上丢着他的外套,尽管理智提醒她不可以再去翻弄,但是鬼使神差之下,又一次她把手***了他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烟盒。他一向在自己面前很少抽烟的,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呢。在他的外套里一无所获,她又打开衣柜,看到他行李箱上面放着一只墨黑色的小包,她沉吟了片刻,还是拉开了拉链,看到他的护照与机票整齐地放在那里。原本这些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原以为她说出这番赌气的话,至少他会说一句挽留的话,可是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她心灰了大半,手却无意识地拿起了他的机票,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机票日期……她眨了眨眼睛,没错,机票的日期已改了,居然改在了半个月以后的某一天。他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早就想撇下自己。她将机票重新放回到他的包里,按原样摆放好,重新关上了柜门。
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又被她翻了出来,她决定一个一个地去查,一定要查出为止。晚上她装作心平气和,与他吃了一顿晚饭,吃过饭之后,两人又散了一会儿步,只字未提刚才发生不愉快的事。到了晚上他早早地去睡了。她这才躲到阳台里,开始凭她的直觉打了几通电话。起初几通电话都是由男人接听,她没有怀疑,然而当拨到其中一个号码的时候,她听到对方一句清脆的“喂……”,她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却没有猜到是谁。于是她决定假扮安子墨的秘书介绍了下自己。
“ALICE是吗?”
“是。”冯益特意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声音怎么了?”
“哦,最近太累,我的嗓子有点哑了。我就是想来问候你,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加拿大啊。”
冯益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又不得不说下去:“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太好,麻烦你说得大声一点。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你吃顿饭聊聊天。”
“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暂时没办法回来,到时我再联系你啊。”
冯益听着对方的话,说了这么多,对方还是没有透露出一点信息,于是不甘心继续问道:“你有没有遇到安总啊?”
对方俨然吃了一惊。
冯益不失时机地说道:“他也来加拿大出差了。”
“我知道。”
听到这三个字,冯益更觉得对方心里有鬼。
“好了,ALICE等我回国之后我再联系你吧。最近我又新接了一部剧集,会留在那里拍二三个月的戏。”
冯益跟她说了一声再见,就收线了。她猛然地想起,这个声音有可能是郁蓁蓁的。对,没错,一定是她。因为对方提到拍戏之类的话,令自己想起郁蓁蓁也是个艺人。而且从她说话的方式来看,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很准。
冯益越想越觉得对方肯定是郁蓁蓁。想到这里,她转身回到了房间里,见到在床上熟睡的安子墨,有一种焦躁的还是无力的情绪在她的心底开始翻腾起来。她决定去找那郁蓁蓁。
要在一个陌生的国家里找到一个人的地址,并非是一件易事。不过她大胆地采用了一个方法,那就是跟踪安子墨。这是个既危险又可靠的方法。她故意婉拒了他主动提出要陪自己的好意,而提前十分钟出门。她一出来就在酒店的底楼找了个洗手间,将自己原本的衣服换掉,换上了牛仔裤与黑色的外套,将一向披着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了髻。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躲在酒店的附近的一部车上,这也是她事先租好的,偷偷地观察从酒店大门里出来的人。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安子墨果然出门了。他上了一部计程车。
冯益也启动了车子,在后面跟着他。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左右,他在一家医院的门口跳下了。而冯益随后也跳下,躲在隐蔽处观察他的去向。
他走进了医院里,穿过长廊,上了三楼的儿科病房,她也紧跟其后。
随后她看到他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冯益躲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幸好他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
“什么时候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