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内陆还叫海。”
木木说:“北京不也内陆,不还是有个中南海。”
我说:“你们这些在政府机构干过的,见识就是不一样啊。”
当我们穿过一片沙地后,穿过那道小木门,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我去过海,海的感觉就是这样,都是突然出现的视觉冲击,只是海的那边是无边无尽的,而这片湖区对面就是一座大山,这让我想到了一篇说山后面是海海后面还是海还是海还是海的文章。
我今天的任务只是个车子的看管员,我要确保车子能完好无损还给V。我因为无聊了许久,所以决定来2500米海拔的地方看海,但最后却变成了听海,真的只是听听而已,不能信,这只是片不大不小的湿地。
我目送阿呆飞奔寻找自己的乐队,无心无往,所以步履散漫,而木木则是优哉游哉,所以闲庭信步,总之我们就是走得好慢啊。
而不远的前方,正好像是有万匹马在草原上奔跑着。
木木开口说:“你是第一次来这吗?”
我说:“嗯,你喜欢拍的马就是这些马?”
木木说:“对,这只是其中一个地方,我经常来这里拍马,我喜欢这里的马,因为我准备开一个摄影展。”
我说:“你看这辽阔的大草原,这充满青草清香的泥巴,还有充满力量奔腾的骏马,多么赋予艺术的画面啊,你开个摄影展,我保证一定能成功,名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做《草泥马》。”
木木说:“你的艺术触觉很好,我看你就很有潜力做艺术家,这名字好是好,但总感觉差点,你看如果加两个点变成《草.泥.马》是不是会更好。”
我被她的想法折服,说:“行家就是行家,还是你比较懂艺术,加了个点,感觉你玩的都不是艺术是一种境界了。”
木木捂着嘴偷笑起来,我指着远处一头脱离了马群的白马说:“你看,那匹马多孤独,你把它拍下来,一定要用那群马做背景,这匹马一定也是个思想家,你看它摇尾巴的动作都不要一样,别的马都是一左一右摇的,就这匹是一左三右的,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木木赶紧拿起相机捕捉画面说:“这样的画面太难得了,得赶紧拍下来。”
我们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度,试图和那匹马拉近距离,这时一头土黄色的马试图向白马靠近,白马没有理会,不一会又一头黑马向白马走去,没想到白马居然撅起了屁股,我说:“该死的,那些自以为是的白人搞种族歧视就算了,没想到这些白马也这样。”
木木说:“这哪是种族歧视,你没看到白马没有拒绝黑马吗,这说明黑人解放运动已经从人解放到马那里去了,你看,马丁路德金终于解放完自己的种族又解放到自己的本家姓上了。”
我们在最猥琐的位置干着最猥琐的事情,马交配的过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还是全程,从两匹兴致勃勃,到听到响彻草原的嘶叫,再到后来公马完事自个吃起了事后草扬长而去,天下物种公的都一个德性,我说:“你拍下过程没有?”
木木说:“怎么能拍过程,那就成****了,我搞的可是艺术。”
我说:“这马还存在****啊。”
木木说:“你不知道,这马场的老板我认识,他们这有匹马血统纯叫做四阿哥,老板爱得不行,可就是对母的马没兴趣,喜欢跟另外一匹公马八阿哥厮混在一起,老板看着是急啊,就要我给拍一些马交配的录像,我看报酬还不错,就拍啦,结果还真管用,四阿哥从此就不跟八阿哥在一起了,找母马好上了,但八阿哥就惨了,没了有四阿哥整天郁郁不欢,整天就只会吃喝睡,拉都不会拉,鞭子打都不跑,后来身材走样了吃出了奶牛一样的身材,可能是对四阿哥死心了便开始找母马,这下母马看八阿哥身材走形成这样谁还看得上它啊,最后得了忧郁症自己在马房死掉了。”
我很震惊说:“死啦。”
木木说:“是啊,死啦,但可能也不是忧郁死的,我觉得像是吃饱撑死了才对。”
我哈哈笑了起来,木木说:“所以嘛,我觉得自己就是干了件坏事,之后便收山不拍啦,马主整天播我拍的那部录像,播久了别说是人,就算是马看了也会厌是吧,那老板也是聪明,不知谁教了他剪切,居然剪着剪着剪出了一部加长版。”
我说:“我只听过剪断的还真没听过能剪长的啊。”
木木说:“你不懂,复制啊,你看那些日本男优这么持久,都是剪切的,然后复制复制,二十秒复制个一百次都半小时。”
我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木木接着说:“那老板虽然聪明,但马也不笨,看过几遍就看出来原来还是同一部片不买账,然后不知道哪匹马兽性大发,一脚就把电视踹飞了。”
我听见这么神奇的事情,算是长了见识,我也看出了木木的自责,我安慰她说:“你也别自责四阿哥的事情,或许四阿哥一直都是对母的有兴趣,但没有人手把手教,老板也不好亲力亲为示范,四阿哥不是不想,只是不懂,你就当自己是拍了部性教育片,你看,还是很有教育意义的是吧,四阿哥现在活得很开心就好。”
木木说:“开心个鬼啊,现在给老板拉去当种马了,你别看这里几百匹马,但阴盛阳衰,母的占绝大多数,你想想,四阿哥要解决这么多母马的需要,现在瘦得跟狗一样,哎,总之就是我害了两匹马。”
说完,木木关上了相机,盖上盖子,说:“不拍了,感觉这里的马都已经拍不出感觉了,我想,过段时间我也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