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我连脑补他的心情都没了。
挂了电话,我打开行李箱拿相机和背包打算出发,却无意发现箱子最下面有条围巾,我织给姬语锋的那条。
我明明没有放它进箱子……唐琳。我顿时明白了。
我迅速打电话给姬语锋,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而唐琳的电话也只是通着没有人接。
我心中不停的打鼓,唐琳这家伙,到底搞了什么!
天快黑了,顾不得这么多,我得赶快去踩点,找到郑希元他们住的地方。好在额济纳旗不大,我问了前台这边几家宾馆的地址,然后出门打车开始寻找。
按着郑希元给我的线索,三星宾馆和周围餐馆大致售卖的餐点种类,我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他们应该没有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溜大街的习惯,我等也没用。我找了一家小店,买了些吃的准备带回去。
站在小店门口等餐时,我大概分析了一下,周围没什么可逛的地方,元爽来这里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为了上床,我能堵到他们的时间基本只有吃饭点儿了,还要运气好,否则只有一个人下来买吃的,或者干脆叫外卖,我也拍不到有利证据。
炒面打包好,我打算打车回去,边上的店铺响起了音乐,声音很大,阻了我的脚步。范晓萱的《雪人》。我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虽然我不过西方的节日,可此时此刻身处异乡,听到这样的歌曲,我还是很难过。
好冷,雪已经积的那么深,merry christmas to you,我深爱的人。
我又一次拨了姬语锋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他很累吧,我开始有些担心。那天晚上他打电话找不到我的心情,我也体会到了。
回到宾馆,我揉着冻的很痛的耳朵,打开二十寸大小的电视机,只有一个频道,正好在播天气预报。明天有大雪,今天晚上的最低温度是零下二十九度。
好恐怖的地方,好冷。
楼道里来往不停的有男人声音,吓的我不敢入睡,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我听唐琳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处在这么难受的境地了。
宾馆的床单和被套非常干净,可对于有洁癖的我来说,让我脱衣服在不熟悉的床上睡觉还不如凌迟了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我抓着手机一遍一遍打姬语锋的电话,过了十二点,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他一定已经睡着了,刚才肯定是信号不好。我就不要乱担心了,无论如何都得睡一会儿,明天才有精力去蹲守那两人。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闹铃响的时候我爬起来,天还黑着,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早上七点了还是漆黑一片。我起来梳洗过后吃了一些带着的饼干,将相机弄好装进背包,多加了一条毛裤和毛衣就出门了。
迈出宾馆大门,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赞叹。周围白茫茫一片,深及脚踝的大雪,看来已经下了一晚。时间还早,没有人践踏过,雪地整齐美丽到无法形容。
我深吸一口气,凌冽的寒气通过鼻腔直达大脑,我瞬间清醒了。下着大雪的圣诞节清晨,没有圣诞树,没有树下礼物,我独自一人站在这尚无晨光照耀的雪地里,突然想唱歌。
以前学物理,老师说下雪的时候环境会异常安静,因为雪花的结构会使声音传播到它里面经过多次反射,使能量不断减少,加上温度又低,就会变得特别安静。
于是,我哼着歌儿,声音不大更不会有其他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