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个多月的警察,郭瑶好歹也明白了一些刑侦办案的程序。
刑警并没想象中神秘,所有的案件侦破都要遵循一定的程序,采证,确定嫌疑人范围,取证,审讯。
郭瑶现在做的这一步,正是确定嫌疑人范围。
所有与死者有矛盾,有冲突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人有这种作案可能。
从孙越进入别墅到离奇死去,中间不足一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整个别墅没人离开过,也没有外人进来。
命案发生后,他们又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也就是说凶手一定还在这个别墅中。而这些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念飞花。
虽然案发的时候她正在跳舞,看似没有作案时间。可死者是中毒死的,她有可能提前把毒素放入了死者酒杯中害他身死。
现在必须先要化验出死者死于何种毒药,才能做出具体的判断。
至于卓正然和柯向南也有犯案动机。他们三个人争抢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升职机会,很有可能是关乎一个人一生的重要决定。
为了一辈子的前途去谋害一个人,似乎也说得通。
检验毒物的工作,只能由彭格完成。他现在还在后院帮那名发现孙越死去的女孩儿处理伤口。她惊慌之余撞倒了桌子,被玻璃碎片扎伤了手。
还有那名弹奏瑟的女乐者,好像也受了伤。
不一会儿,彭格和田涛便忙完了后院的事,齐齐回到了前厅。田涛拎着个小笼子,看起来好像是个鸟笼。小白猫被关在里面,焦躁转来转去,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
彭格看了眼坐在沙发一角的念飞花,又看了看郭瑶,轻轻点了下头,缓缓走近孙越的身体,摸出一副崭新的手套戴上,轻轻翻转死者紧贴在地面上的头。
死者额头的鲜血已经凝固,伤口处凝出的血块呈深紫色,脸上带着层酒气,皮肤深层
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点,很小。
唇角和鼻息间都有血泡,堆积着少许粘液,血渍偏黑。
顺着喉部摸下去,两侧的甲状腺体异常肿胀,彭格深吸口气,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心里顿时有了底。
放平死者的头,彭格又拿着他的手看了看,指甲发情,指尖溃烂,手背上的皮肤都星星点点的灼烧了一大片。
放下死者手臂,彭格慢慢站起身来。
“死者死于氰化钠,这是一种剧毒,进入人体后会迅速中和到血液,损伤大脑心脏,还会造成凝血和呼吸苦难,还有呕吐。”彭格捏着酒杯一角,晃动一下杯中残酒,果然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杏仁味。
“毒是被下在酒杯里的,红酒瓶中并无氰化钾的残留。”
彭格用相同的方法验证了酒瓶中的余酒,又做了一个结论。
“这种剧毒非常厉害,只要接触到就会被腐蚀,所以死者的指尖和手背上才会出现大量烧热和溃烂的痕迹。也许他不经意用手指触摸到了酒水,又或者是他呕吐时吐出粘液的沾染上了。”
“据我所知氰化钾发作的时间非常短,一般一分钟内起效,三五分钟就会死亡。可你们看这大瓶红酒,几乎被喝的见了底,三五分钟内谁也不可能喝光这么多酒,更何况肖小姐的舞蹈跳的时间也不短,这样算来,凶手肯定是在跳舞的过程中,趁他不注意时把毒下酒杯中的。所以酒瓶内才没有毒。”
田涛严谨的分析着。“黑暗中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忘情舞蹈的人身上,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角落里喝的烂醉如泥的人。所以凶手才能趁人不备,杀害了死者。现在,大家都要认真回忆音乐响起后,各人的位置,最好能说出实证,否则,大家都有嫌疑。我清楚记得郭瑶,邓总,彭格,我们几个人都在舞台左侧观看舞蹈,而孙越死亡的地方却在舞台右侧角落的长沙发附近。所有侍者都站在后边的吧台内,离那个地方也比较远。只有……”
他顿了下,眸光直直看向对面的三个男人。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站在死者附近有机会的下毒的人只有你们三个。管家张伯,卓正然,柯向南。我的说法没错吧。”
田涛的声音徒然犀利起来。
“你怀疑我们是凶手?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理由杀害他,我们只不过才见了两次,干嘛要杀人呢?”
卓正然第一个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