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走了之后,刘东衡越发忙碌,临近两会,刘立志给他安排的事越来越多,章良的小动作也越来越频繁,律所的几个合伙人先后被恐吓或者殴打。www.Pinwenba.com刘东衡把手头的人都派出去了,他自己独来独往,一有时间,就回愉园,把白瓷花瓶一片一片的粘起来,脑子里都是沈渔临走时看他的眼神。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可为什么又要走,还走得这样决绝,辞掉工作、转让股份,要不是他打电话跟沈渔爸爸联络过,确认他还在西夏,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打算从人间蒸发了。
王永怡的身体越来越差,子彻也慢慢意识到妈妈生病了,跟学校申请了回家住,每天一放学就回来陪王永怡。刘东衡从沈渔走了后,就很少再回天竺别墅,只是安排了医生定期去看王永怡,尽量给她减轻痛苦。
王永怡熬了半年,终是走到了尽头。刘东衡接到子彻电话,匆匆赶来的时候,王永怡已经奄奄一息,看见刘东衡,用尽全身力气,把子彻的小手交到刘东衡的大手中,吃力地说,“东衡,帮我照顾子彻”。刘东衡搂着子彻,认真地说,“永怡,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子彻长大”。
王永怡虚弱地笑笑,“东衡,你爱我吗?”子彻仰头看着刘东衡,眼巴巴等他说话,刘东衡半天没说话,他不愿说违心的话,即使王永怡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王永怡垂下眼帘,“不爱的话,恨也好”,就闭上了眼睛。子彻没有经历过生死,看王永怡不说话,拼命地喊她,刘东衡伸手抱住他,“子彻,你妈妈去世了,别吵她,让她安安静静地走”。
子彻从刘东衡怀里挣扎出来,咬牙切齿地说,“是你和沈渔害死她的”。刘东衡皱眉说,“你说什么?”“沈渔是小三,你喜欢上她,抛弃了我和妈妈,妈妈不开心,才生病的”,子彻哭着说。“你对沈渔说过同样的话吗?”,刘东衡冷声问。“是,我告诉她你是我爸爸,让她不要再住在我家”,子彻不管不顾地大声说。刘东衡瞬间就明白了沈渔为什么走,再看王永怡宛如熟睡的脸上居然带了浅浅的笑,他心里涌上来的恨突然就消失了,这个女人用了一生跟他纠缠,虽然让他苦不堪言,但在她的生命之前,他的痛苦都是不值一提的。
刘东衡放柔了声音跟子彻说,“子彻,不哭了,你妈妈是生病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子彻抬起头,瞪着眼睛说,“我恨沈渔”。刘东衡无奈地说,“不要这样说她,她是我爱的人。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她和你同样无辜”。子彻固执地不说话,他并不期待真相,只是渴望快快长大,一个人回到美国去,回到他和妈妈的家。
办完王永怡的后事,刘东衡把子彻送到学校,重新给他办了住校,吩咐他好好学习,有事给他打电话。子彻问,“你要去找沈渔吗?”刘东衡眼睛越过他,他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悲伤,他聪明绝顶的女人策划了一场完美的逃跑,他们的孩子再有一个月就要降生了,他依然不知道她的下落。
无奈之下,刘东衡打电话给每一个沈渔的朋友,希望能收集到沈渔一丁半点的消息。李恪是接到刘东衡的电话之后,才知道沈渔失踪了,他失去了惯有的风度,破口大骂,等他骂累了,刘东衡说,“李恪,跟我说实话,小渔跟你联络过没有?”李恪叹了口气说,“她没联系过我。她说你们孩子叫我恪舅舅,我还准备过几天回北京看看我是不是要当舅舅了,没想到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消息”。
刘东衡同样也找了李默铭,听刘东衡说沈渔失踪了,李默铭表情夸张的过分,刘东衡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知道的,对不对?”李默铭挣开说,“她让我帮她办了一年期的美国商务签证,具体地点我不知道”。刘东衡几乎可以断定她去了纽约,他冲出寐语酒吧,迫不及待地想去纽约找她。
刘东衡还没到机场,张丰毅打电话进来,说有急事必须跟他面谈。刘东衡说,“张总,我现在要去纽约,能不能两天后再谈?”张丰毅说,“东衡,你马上来我办公室,这次是大事,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