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冷静:“你们有事吗?”
“嘿嘿……当然有事。否则,这该死下雪的天我们干嘛守在这?陈茉莉,听说你撕了我们老大的情书?”
“老大?”蹙着眉,一脸迷茫。收到过那么多情书,她全丢进垃圾桶里了,又怎么知道谁是谁。她甚至拆都没拆过。
“就是隔校的何宏!”又怒又傲,仿佛说出名字她便会吓得屁滚尿流。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她的回答彻底激怒了几人。将她团团围住,陈茉莉避无可避,不觉变了变脸色:“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学校。”
“学校?哈哈……名牌大学是吧?我们还不是一样来去自如。哼,居然连我们老大的信都敢撕,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平头男生满脸青春痘,发音不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混混头头。
听说过有些学校的学生将学校当成了社会,拉帮结派,分派拥主,以恐吓或要挟的方式,向普通学生勒索财物。但她一直认为这种事不过是传闻,没想到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骨子的倔强使她忘了处境,她一个柔弱女孩如何对抗一群男生?
平头男生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不愧是我们老大看上的女人,有胆识。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我们老大想请你去电影。”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早已泄露了他的心思。
“对不起,很晚了,学校也关门了,我该回寝室了。”冷着脸说道。
不屑地环顾一下四周:“区区一道门又怎么挡得住我们兄弟,陈茉莉,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老大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都说不愿意了,你们听不懂吗?”想起母亲的死,想起支离破碎的家,长期压抑的情绪在惊恐中爆发。
“臭娘们,果然不识好歹。”话起的同时狠狠一巴掌扇得她站不稳,后面几名男生左右架着她。一块手帕塞入嘴里,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平头男生得意看着狼狈不堪的她:“什么冰山美人,我要倒要看看脱了衣服,你和她们有什么不同。把她带走。”
从未有过的惊恐攀爬上心,男生高大粗壮,她挣扎不过。被推着,押着走向树林。原来,他们在围墙上挖了一个洞,又是这么偏僻的地方,难怪能来去自如。
那个洞很小,只够一个人出入。两名男生先出去探路,剩下平头男生和另一个押着她。突然,听到一声闷哼,重物落地的声音。
平头男生反应很快,抄起地上的树枝就狠狠挥了过去。吓得魂不附体的陈茉莉,泪眼朦胧,只见两道人影在眼前打斗。
“谁在那里打架,通通都站住。”巡逻的保安及时赶到,当场抓住了平头男生和他的同伴。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知名学府居然存在着重大的安全隐患。偷偷挖洞进入他们学校的是附近一所职高的学生,他们不学无术,以各种名目敲诈勒索附近学校的学生。
社会反应很大,几名领导都被革职了。
那晚若不是有人及时出现,陈茉莉不敢想像自己的后果会是怎样。可是,当时她吓傻了,连救命恩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
后来才从同学口中得知当晚救她的是食堂里的一名临时工,找了个机会,买了一袋水果,站在食堂外很久,才终于看到了他。
他长得并不帅,很瘦,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年纪不小了。她怯生生上前,将水果塞到他怀里,就跑掉了。
听说,那群黑帮少年全被抓了,原以为这段插曲就这么结束了,哪怕,这只是她梦魇的开始。是感激也是好奇,她每次去食堂打饭总有意无意往里探。
他是食堂里一名搬运工,身上总中脏兮兮的。见面的次数久了,他会对她点头微笑,偶尔她也会回于微笑。
对他的感激藏在心里,强迫自己忘掉那段小插曲,重新投入学习中。一晃眼到了寒假,天南地北的学了一个个回家团圆,她不想回去。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没了家。她不想在赞美声中听到窃窃的叹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平时热热闹闹的学校一下子空寂了下来,萧静,冷清。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出去找工作。父亲对她还是很大方的,给的生活费很充足。打工只为排解这漫漫冰冷的寒暑。
像是自我惩罚般,放弃了轻松赚钱多的家教,到一家小餐厅洗盘子。隆冬的水彻骨冰寒,她却毫无所觉。
因为她的心早就如同这冰冷的水,不再有温度。未曾想,却在这里遇见了他。学校食堂放假,他便到这小餐厅来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