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优雅而从容,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却是玉树临风。
若白的脑子像放映机一般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这个场景。
最近在公司总是会碰到顾苍洋,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话,但是只是和他在同一个气场,若白便觉得压抑的受不了。
若白觉得自己快疯了,顾苍洋只是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她便已经没有办法冷静。
还真是悲哀。
明明就和陆绎南在一起了,明明就决定要忘记了。
可是回忆却还是时不时的冒出,扯动疼痛的弦。
她很想假装没有遇见过顾苍洋,可是见到了就是见到了,无法否认,况且他和她还在同一家公司。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真的无法再平静。
很多时候,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她总感觉,他还在她身边,只要她一回头,他就会微微笑,向她走来,仿佛一切的伤害和时间都不曾有过一样。
但是后来她明白那只是她的奢望。
在她终于要放开手的时候,顾苍洋又搅乱了她的一潭死水,若白为此很懊恼。
若白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有些疲惫。
在那些人的眼里,顾苍洋就像是被上帝眷顾的宠儿,一切都是无可挑剔。不论什么时候去看他,他都是意气风发。
他总是一脸淡笑,仿佛没有什么是需要他操心的,不论什么事到了他手里,都可以解决。
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佛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却又仿佛对什么都胜券在握。
只有她知道,顾苍洋也有脆弱的时候。
神在成为神之前也不过是个人。
那一年,她十岁,顾苍洋十五岁。
那一年,顾苍洋的父母离婚了,原因不明,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得知消息的那天,顾苍洋就消失了。
找了很久很久,若白终于在偏僻的郊外找到了他。
当安若白看见一脸颓废的顾苍洋,心里微微的疼痛,看着他眼里深深的痛楚,她的泪一下就下来了。
那个从来都是微笑的少年,那个倔强骄傲的少年,那个老是和她吵嘴却小心点护着她的少年。此刻却像一个孩子般无助极了。虽然他们老是吵架,但是顾苍洋并没有真的伤害她,相反是他护着她。
以前不管怎么难,怎么被别人嘲笑,她从来没有掉过泪。可是看着这样的顾苍洋,若白的心中酸涩无比,心底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那时她想她也许是喜欢上这个少年了。
“顾苍洋,你哭出来,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看着他泪流满面,她的心一下就痛了起来。那一刻她发现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她。那时她告诉自己,她要保护他,她不要再看到他哭弃。永远不要。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执念紧管如此,顾苍洋还是开始改变。他玩世不恭,飞扬跋扈,可是唯有对若白,还是一样。不,应该是更好。
但是后来好像一切都在改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下班后,萧雅约若白去逛新开的广袤大厦。
强迫最近暂时忘记那些烦人的事情,若白觉得好受了许多。
几个小时后,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若白和萧雅站在大厦门口苦笑。
原本就是想出来逛逛,谁知这里居然大减价。
于是心痒难耐的就买了一大堆,难怪说购物时女人的天性,等买完了东西,已经蛮晚了。
站在大厦门口拦出租车,天寒地冷的,连出租车的生意也好了起来,竟然好久也没有一辆经过。
黑色的一辆别克车停了下来。
摇下了车窗,竟是那张熟悉的脸。
“上车吧,天寒地冻的拦不到车的,我送你们回去。”明明是那样温暖的话语,在他口中说出却仿佛命令一般。
萧雅看着眼前男子俊美的容颜,脑袋彻底死机。
若白礼貌的拒绝:“不用了。”
“上车吧,反正顺路。”那声音淡淡的,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们自己可以,就不用麻烦顾总了。”
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顾苍洋的眉头微皱。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的看着对方,这个气氛有些尴尬。
“要的要的,既然如此就谢谢顾总了。”萧雅打破沉闷的气氛,悄悄的拉扯着若白的衣角,在她耳边轻声道:“安若白,你今儿个怎么了,有帅哥的顺风车还不搭。这可是顾总啊,我们以后可还要在公司混呢?”
“不要想太多。”突然的顾苍洋来了这么一句话。
萧雅虽是一头雾水,但若白却是听懂了。
呵,还真是可笑,原本两人就没有联系了,只是他来纠缠罢了。
现在倒成了她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