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院子里,主子听到两个奴才在说“西阙细作”的事儿,冬阳眼底便充满了忧色。
“娘娘,都是些乱嚼舌根的奴才胡说八道,您别放在心上。”
“恩。”凤浅继续盯着她的话本子,神色全然没有一丝波动,“本来就没放在心上。”
冬阳蹙着眉:“娘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儿?”
凤浅“恩”了一声:“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我又不聋,怎会不知?”
“那娘娘……”
“为什么装着不知道?”
凤浅挑了挑眉,终于在百忙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装不知道,只是我知不知道,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娘娘您这样,就不怕皇上……”冬阳眼神闪烁,却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暂时还不怕。”凤浅笑笑,眸中闪过莹莹烁烁的星辉,眉宇间的神色也突然柔和下来。
“若是他信我,那一切都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改变。若是……他不信我,难道我解释两句他就能信了?反正不管怎样,在事情发生之前,我都信他。”
冬阳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一直觉得主子是孩子心性,可偏偏这种时候,主子又似乎看得比谁都通透——虽然她不知道这份通透到底好不好。
不争不抢、不哭不闹,给了就拿、不给拉倒。
或许就是因为主子这样的性子和那份全然的信任,才让皇上舍不得伤她半分吧?
冬阳叹了口气。
只希望,皇上永远不会辜负主子这份信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