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影倏地从椅子上弹起,大步朝她那个方向走过去,墨色的袍角在空气中大起荡漾,涟漪阵阵,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片刻的时间就到了凤浅面前站定。
太后看着他疾步而过的样子,眼底只剩一片墨色晕染。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个人不是她认识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这个样子的他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每次碰到凤浅的事,他的脾气就会控制不住。只是往日是凤浅出事也就罢了,今日不过让凤浅见怜汐挨打,他就紧张成这样?
将一个后宫的女人保护成这样,真是……
难道注定了,东阑的每一个皇帝,都是情种?
呵……
太后凉凉地勾起唇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
君墨影确实是紧张的,现在的凤浅就像一个纯洁无暇的孩子,任何不美好的事情都不该发生在她眼前。若是将她吓坏了,或者她从此怕了他这冷酷嗜血的模样,又该如何是好?
“浅浅……”
他单手抓着她的肩膀怕她从自己面前逃离,另一只手慢慢试探性地覆上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发,一寸寸地温柔地抚过,“浅浅,别怕。是朕不好,不该在这里……”
心疼,内疚,排山倒海。
可是其中最深重的一种,却是痛。
怜汐只知道凤浅疯了,却不知她疯成了什么样,此刻见了她,心情无疑复杂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