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么积极的配合,足以说明了你们应急能力和服从命令的职业操守。快过年了,这就算是对你们年终的特殊考核。我很高兴,你们做的不错,没让我失望,都……过关了!”
众人将信将疑,但谁都聪明的没有去追问,一个个退出手术室,只留李院长和丁楚楚两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院长是看着她长大的人,与她关系非比寻常,丁楚楚自然不会隐瞒,逐将她去送王子辰出太平间,辰母和冯云对她动手,而任尚相救等一一详细说明。
末了,只见李院长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问道,“就这么简单吗,那你能不能解释下,浑身的鲜血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丁楚楚扯出讪讪的笑,“最近,我在研究一个与血液有关的病例,听到她们来领……来领子辰,我一着急,就把血包随手放在了衣兜里。”
李院长右手在啤酒肚上来回抚摸:“嗯,继续往下说。”
丁楚楚低下头:“王阿姨可能悲伤过度,所以手上无力,刀只是插进了我的衣服里,你知道的,现在天冷,衣服厚嘛,没刺伤很正常。后来任尚扑过来,撞动了刀柄,正好划破了血包,他又不让我开口,所以才会有这个乌龙。”
李院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楚楚,我是你父亲的战友,你父母最好的朋友,你父母去世后,我又跟你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你继承了你母亲多少的医术我可能不清楚,但是你学会了你父亲多少的身手我可是知道一二的,莫说两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就是……”
话到此突然打住,噙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得了,你是碰巧躲过刀子也好,是蓄意避开也罢,既然不想我知道,必然有你想要隐瞒的理由,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等会怎么跟外面的人解释吧!”
说完,转身就走,又在门口突然停住,“忘记告诉你一声,我们医院,二十四小时中央空调开着,你身上,除了白大褂,只穿了两件衣服,还有,想好怎么跟外面的人解释,血包不放在白大褂里,而是放在便衣兜里?”
他故意沉吟语调上扬:“嗯,说白大褂没兜或者有兜坏了,应该都是个不错的主意呢。”说着,嘴角噙笑的开门出去了。
迈出手术室的大门,李院长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看到门外如同困兽的人大吃一惊,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任尚的嘴上居然长满了水泡。
他急急抓住李院长衣领,“老头,不不,李叔,楚楚怎么样了,他们刚才一脸怪异的走了,我问什么都不说。”
“唉!”李院长一声无意的叹息,使任尚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等他再开口,大喊着冲进手术室,“楚楚!”
当确认所有的胆颤心寒为一场虚惊,任尚半强迫性的搀扶了丁楚楚走出手术室,向人群集中地走去。
对于他“野蛮”的动作,丁楚楚十分不受用,“我说任尚,几年不见,你越发的不懂怜香惜玉了,哪有人硬拖着病人散步的,有你这样当死党的没!”
“哼”任尚回给他的是一道重重的鼻音,“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有本事,把受到的伤害给我还击回来!”
丁楚楚眉梢微动:“你不会是想……”
循声抬头看到被警察压管起来的冯云和辰母,张口的话被丁楚楚又咽了回去。是啊,她怎么忘了,在任尚眼中,是不会有隔夜仇,因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然,她还没有开口,视她为仇人的冯云就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丁楚楚,你为什么没死,你怎么可以不死!你害了子辰,让我家破人亡,我要杀死你!”
冯云疯狂的扭动,若非被警察控制,绝对会扑上前去撕咬丁楚楚。
“闭嘴!”
任尚载着修长的身影在众人注视下缓缓靠近,无视冯云,站到辰母面前,对着她苍白的面容,淡淡瞥眉,声如寒冰,“古人诚不欺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真是一对可笑可悲又蛮不讲理的婆媳!王阿姨,这么几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长进,是非不分,道理不明!”
辰母呆呆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张脸。
他有着一张混血儿的俊美脸型,略尖的下巴,眼窝深陷入鼻梁,使鼻梁挺似利剑,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拉,似是威严却又似是冷漠,长而密的睫毛在阳光下带着一种晴空的淡蓝色,眸光深邃,仿佛一眼看不到底的幽渊。
似乎很畏惧任尚,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十分好听,却能惊的辰母浑身一僵,脸如腊月寒霜,虽冷但不敢放肆,“任尚,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跟你没关系!”
任尚背对丁楚楚,嗤声冷笑,“家务事?既然是家务事就回到你自家关起门来处理,跑到医院来吵吵闹闹做什么?我可不知道这屋里还有谁是你家里的人!再则,几句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还有没有一点身为长辈的样子?小的也有学有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更何况,我还从来不知道,杀人举动什么时候能囊括进家务事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