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冷冷的望着丁楚楚,那眸中的冷厉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他看也不看她手臂上的鲜血,绝情开口,“听着丁楚楚,你只是你母亲的女儿,不是我们的爱人,我们没有必要对你无条件的绝宠!如果你还有一颗相信我们的心,就自己坚强的走出休息室到办公室为你的不信任行为道歉;如果你不再信任我们,穿上你的衣服,现在、即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李院长嘴巴张合,似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吐出一字,被何校长强势拉走,徒留丁楚楚一人对着雪白的房顶沉默不语!
“砰”房门被人用力大拍,何校长冷漠无情的话回荡在房中,“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不出来就滚蛋!”
冰冷无情的话语,当面毫不留情的让她滚,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自从她踏上那样一条路开始,道上人听到她的名字莫不是风闻丧胆,谁不对她毕恭毕敬,谁又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
可如今,不仅有人敢一次次的暗杀,连最亲近的都来设计自己,到底是因为自己隐藏的太深,被人当成软弱可欺的小绵羊,还是有些人狂妄到以为有能够制服自己的资本?
三分钟!
不需要,三秒钟就够了!
丁楚楚敛去眼角的润光,冷芒豁然而现,她未受伤的手臂在床上用力,撑起整个身体,挺直腰板,傲然之气浮现脸上,做回清冷疏远的外科专家丁楚楚。
她打开休息室的门,稳稳迈步出去,丝毫不因腿上剧痛影响款款的步姿,也不因手臂上血流不停的伤口而眨眼。
她目光扫过负手而立的何校长和神情沮丧的李院长,淡淡的开口,“我可以不再去计较在林江的事件中,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我计较你们因为一己之私,设计害了无辜的人!所以,你们说我目无尊长也好,说我无情无义也好,在你们没有向林江赔礼道歉之前,我不会跟你们道歉!”
“丫头,先把手臂包扎一下。”李院长心疼之色无法掩饰,他迈步上前,却何校长拦住,不屑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而已,我要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你居然把他跟我们相提并论,他配吗?”
“人生而平等,你没什么高人一等的权利?”
“哼,虚伪!你是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拿他来做挡箭牌吧?”何校长眸光略过她的手臂,不想因看到血色而心软,继续教训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从古流传至今,说明它有一定的道理。虽然我们不是你的父母,好歹是你至亲的长辈,就算无理要求你下跪,你也要听从!现在不过是插手了你一点点的感情之事,为了个小男人,你连我们都不要了吗?”
“别说了。”李院长推开他,颤颤的肥肉晃动出十分的心疼,他欲拉住她的手,她却后退避开。
痛苦爬上他的眼角,她明显的疏离更让他恐慌,话语中带上了祈求,“丫头,是我做错了,你喜欢谁,愿意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不该用为你好的名义去插手你的感情问题,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我保证,以后随你跟任何人交往,只要你喜欢,我不会再过问一句,好不好?”
心,软成了一滩水,这个照顾她关心她,半辈子给了她的李叔啊,她愿用生命来还你的恩情,可是,当想到母亲留下的那封信,心中似有万斤重物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能……
丁楚楚摇头,不自觉的后退到门边,摸上把手,逃也似的跑了……
李院长心疼至极,上前欲拦,“丫头,别跑,你的伤……”
何校甩袖怒吼:“不要管她!看,孤冷骄傲,这就是你宠出来的结果!”
李院长失落的跌坐在地,任冰冷的地面凉了身,寒了心,“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你逼她低头不等于要她命吗?”
“哼!慈父败女!都是你宠的,优柔寡断,多情多义!”
“总比真正冷血的好!”
何校长气极:“你还觉得自己宠的对吗?看看她,目无尊长,野性难驯,连我们的话都不听,连我们都不相信了!”
李院长狠狠瞪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心心念念的不过想把她当成替身,思念死去的人,你可曾真正的关心过她心里的感受!”
何校长怒拍桌子,同样瞪眼,“你不要胡说八道,就算我最开始有那样的想法,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有,我怎么会配合你的计划去设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李院长不留情的戳破:“那是因为你欠了我一条命,我让你还清,你不甘也要去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