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粮店快下班关门时。突然王勇满脸堆笑走进“三八”粮店,嘻嘻哈哈同王苹说了几句话,又同谭红店长打招呼。慢慢走到李冬梅面前,微笑着轻声说,“摩托车停在门口,下班我接你回家。”李冬梅勉强平静地说,“你回去,我不去。”王勇轻轻一笑说,“你是我妻子,有意见回家去讲,骂我打我都行,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家。”
李冬梅生气地说,“我没有同你结婚,不是你妻子,不要缠着我。”王勇眯缝起眼睛,狡猾一笑,勃然变色说,“我俩拿了结婚证,上过床,你不是我妻子,难道是野男人田山川妻子。”话音刚落“叭”的一声响,李冬梅狠狠打王勇一耳光。眉头一皱,咬牙切齿地说:“你胡说八道,我告你污蔑罪。”气急败坏王勇立即大吵大闹,数说李冬梅不回家,同田山川在一起鬼混,让他带绿帽子,甚至气势汹汹要动手打李冬梅。粮店职工群起阻拦,制止住他凶恶猖狂行为。他又羞又气站在粮店门口,手指着李冬梅恶狠狠地说:“你是我妻子不回家,我不会放过你的,咱们骑着毛驴看皇历,走着瞧。”他一边讲很话,一边骑上摩托车“突突突”开车走了。
晚上李冬梅回家走进门,看见姐姐,姐夫都来了。立即微笑着说:“姐,你们来了。”母亲赵光珍说:“我们在等你回来,王勇的妈托人到家里来,要接你过去,你有什么打算?”李冬梅立即回答:“王勇德行不好,不嫁他。”李冬秀吃惊地说,“不嫁,你俩拿了结婚证,是名正言顺夫妻,还谈什么嫁不嫁。”赵光珍长长叹了口气说,“你同王勇是自由恋爱,一会要嫁,一会又不嫁,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他已认错,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再来接你,顺水推舟过去。”
冬梅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去,坚决不嫁,我同他离婚。”冬梅爸爸李成金五十多岁,身材硕长,长方形脸,双眼皮,大眼睛,样子很忠厚。一直没吭声,忽然站起身语重心长地说,“你要仔细想好,离婚再嫁可不是件容易事。”赵光珍忧心忡忡地说,“王勇实在不是个东西,劝你过去,你俩也过不好。若离婚,今后是过婚再嫁,难遇适合的人。”冬梅嘟着嘴辩护说:“我没有结婚,身子是清白的。”冬秀半信半疑地说:“拿了结婚证就是夫妻,如同白布掉到染缸,捞起来变了色。不论你承不承认,已是和王勇同居过女人。”冬梅有点哽咽地说,“我没有与他同居,身子是清白的,人们若不相信,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光珍长长叹息一声说,“不要一时冲动说不嫁,若离婚再嫁,只能当男方子女继母后娘,还是好好想想吧。”冬梅眉头一皱,毫不犹豫地说,“同王勇长期拖着不是办法,坚决同他离婚,今后一辈子不嫁人。”赵光珍心想,冬梅脾气倔,她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头。只好改口说,“行,行,行,你要离婚依你的,不要胡说一辈子不嫁人。”当晚家庭会,全家勉强同意冬梅同王勇离婚。
七月一天傍晚,李冬梅去看电影,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辆白色面包车忽然停到身旁,她没理睬仍然向前走。突然从车内走下俩个人,一左一右架住她胳膊,使劲把她推进汽车。一人跟随挤进汽车顺手关门,另一人迅速上前排坐位。李冬梅惊恐中发现已坐在王勇身旁,立即大喊:“绑架人啦!救命啦!”王勇迅速拿毛巾堵住她嘴巴,李冬梅伸手去拉毛巾,身旁另一人立即捉住她双手,王勇拿出绳子将她双手捆住。眯缝起双眼,沾沾自喜地说:“上次用古老花轿抬你进洞房,你跑了。今天用现代化汽车接你进洞房,你跑不脱了。委屈一会,进洞房松绑成亲。”李冬梅在车内想挣脱,想求救都力不从心,一双愤恨眼睛狠狠盯着他们,横下一条心同王勇以死相拼。
汽车穿街过巷转了一阵,才开到王勇家门口停下。车上人把李冬梅推下车,俩个人一左一右架着她胳膊拖进屋。佘昌秀坐在屋里,忽然看见李冬梅被绑着推进屋,口里还堵着毛巾,惊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刹那间感觉到儿子在绑架人,立即制止说:“快放开她,不能这样做。”王勇若无其事地说,“我接妻子回家,你不管。”王勇推李冬梅上楼,她挣扎着不走。王勇对身旁人说,“把她抬上楼去。”他们立即架住她胳膊,抱住她双腿,把她往楼上抬。佘昌秀怕出乱子,立即转身到隔壁去喊老伴王洪富。王洪富正同人下棋,被老伴突然喊出来,不耐烦地问,“什么事?慌里慌张。”佘昌秀喘息未定回答:“出大事了,王勇绑架李冬梅。”王洪富听了大吃一惊,心想:绑架是违法行为,儿子犯错误有改正机会,若做犯法事,那就完蛋了。立即对老伴说:“快上楼去制止。”两人急匆匆回家登上楼。
李冬梅俩手被绑在床架子上,王勇得意洋洋地说,“今晚我俩在洞房结婚,我尽丈夫责任,耕田下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看你还跑不跑。”李冬梅不能说话,用愤怒眼睛瞪着他。王勇眉开眼笑伸手脱李冬梅衣裤,李冬梅拼死挣扎,但仍被脱了丢到床下……
突然佘昌秀拍门喊,“王勇开门。”王勇立即双手提起短裤回答,“妈,你不管,不能开门。”王洪富心里着急,伸脚狠踢房门,忽然“叭啦”一声响,房门被踢开。正要跨进房门,猛然发现李冬梅赤条条绑在床上。他慌忙退出房,低声对老伴说:“你进去给她穿衣服。”佘昌秀走进房,立即拿被单盖住李冬梅身子,轻声说:“我来解绳子帮你穿衣服。”王洪富进房“叭”的一声,一巴掌打在王勇脸上。恶狠狠地说,“混蛋,捆绑哪能成夫妻,快去给她松绑。”王勇站着不动。佘昌秀先拉掉李冬梅口中毛巾,然后解开她胳膊上绳子,在地上把衣服捡起来帮她穿。
李冬梅穿好衣服下床,喘了一口气,又羞又恼,涨红着脸。一只手指着王勇,咬牙切齿地说,“绑架我,还要欺负我,到公安局告你。”佘昌秀慌忙说,“冬梅,夫妻俩在房里,他脱你衣服不犯罪,讲出去别人笑话,又丑又丢人。”李冬梅热泪涔涔地说,“我命都不想要了,还怕什么丑。他绑架我,还拍**照,要告他。”王洪富勉强平静地说,“冬梅,他今天行为确实不对,但我们已制止。他很爱你,想同你成家过日子。若不同意,好聚好散,今天发生的事到此为止行吗?”李冬梅眉头一皱,忿忿的说,“先交出胶卷。”王洪富伸手到桌上拿相机递她,李冬梅迅速在相机里取出胶卷,“刷刷刷”拉开胶卷暴光。涨红着脸,急不可待地说,“我依大伯的,好聚好散,明天上午十点钟,我在民政局等王勇办离婚。他若不去,下午我到公安局告发今晚的事,暴光胶卷作证据。”讲完话,快步走出房间。
李冬梅走后,佘昌秀长长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说,“强扭的瓜不甜,明天你去同她办离婚,早离早解脱,凭我们家条件,你何愁找不到漂亮女人。”王勇皱着眉头,勉强回答,“行,同她离婚。”王洪富松了口气,瞧着王勇不紧不慢的说,“今晚的事好险,我们迟到一步,你要惹火烧身。我同你妈跟消防队员一样,一时朴你身上这火,一时又朴你身上那火,把我们弄的够累呀。我们不指望你光宗耀祖,但要指望你养老送终。像这样目无法纪闹下去,若被抓到牢里,我们就无指望。”
王勇不服气,忿忿的说:“李冬梅不出现,我早同吴秋菊结婚了,她迷住了我,是个红颜祸水。”余昌秀生气地说:“怪李冬梅出现,怪你三心二意。有个小故事‘行路人看见路上两只兔子,若去捉一只兔子很容易,他却同时去赶两只兔子,结果一只兔子也没捉到。’你同这个捉兔子人一样,两个漂亮女子都跑了。”王洪富语重心长地说,“年青人想找漂亮妻子,人之常情不是坏事。人世间到处有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美丽,一个比一个标致好看。今后当你选准一个女人,还会有更漂亮女人出现,千万不再三心二意。”王勇不想听他们说教,冷笑一声,不耐烦地说:“你们少说两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转身迈步,气鼓鼓的走了。王洪富伤感地说:“他这个人,石头果子掉到粪坑里,捞起来又嗅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