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个管家搞好关系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人际关系的运用了,唐婉如很早就已深知在这个世界上,物欲横流的社会,什么都可以说是浮云,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网哪里能混得开?
管家伴随在一边,恭敬的领着这一对来造访的男女上了楼。主人不在,这里就只有他能做得了主,一番老谋深思过的他满脸的笑意可拘,让人觉得他此时是个最能值得相信的人。
“唐小姐,这里就是了。”管家已然止步不前,他虽然没有过大的胆子去过问这些上流社会人物们的私下生活,却可以从某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察言观色地领悟到些他们内心的想法,至少是高兴还是忧伤他一眼便知。
还没来得及去询问这位唐小姐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他们已经敲着欧阳若君的房门了。
几声下来,里面的人有了淡漠地回应,而且门是从里面被人打开的。这不禁令欧阳名轩诧异一下。
管家没有尾随着再进一步,他斜瞄了里面的几人一眼后,见进去的优雅男人不言语,想必是在回避着一侧的人吧?而且他竟然还回过来生硬地看了他一记,那如涧潭之深的眸底泛出的光芒翔实令人好生畏惧。他识趣地再瞟一眼才离开。
见门重重地合上,欧阳名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他微颤着声音喊出了欧阳若君的名字,“若君,你这是怎么了?啊?……”溢于言表的关切和激动令在场的唐婉如好生的受感染。她哪能相信眼前这个睁着大大眼睛的年轻女孩竟然双目失明了,从前的灵性因为一对眼睛而变得黯淡无光,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那身招人跌碎眼镜的粉色衣衫哪里能让人联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假小子啊?太不可思议了。
可不就是么,头上被一圈白色刺眼的东西缠绕着,两侧的头发从周边随意的耷下来。几缕略长一些的发丝紧贴着额前垂下来,欧阳名轩沉默地说不出下一句话。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嗓子眼里卡得人难受至极,因为憋住一口气息,他猛烈地被呛得咳嗽起来。
“大伯,我,你来了啊?身边有沙发可以坐,你坐啊?”欧阳若君出于对尊重,对着欧阳名轩战战克克地说着。她看不到欧阳名轩的表情,但她了解,大伯肯定不会好受。
“若君,你不要顾及大家了,你现在怎么样了?脑袋还疼么?”唐婉如上前抚上欧阳若君的手臂,她很迅速便发觉这个头在颤抖。唐婉如连忙示意她不要激动,用手指紧了紧她的手臂。温暖顿时传导在全身。
以前对于大伯与唐婉如的结合她虽然没有意见,可是从心底来说,唐婉如也算是个有能力的女人,而这会,她的出现已经在清楚地告诉自己,她与大伯的关系已然是到了非常的层面了,否则,欧阳名轩怎么可能会带上她来萧家。
“哦,不用担心,我还好啦,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脑内有点血块压迫了神经,导致了暂时性的失明。对了,有专家级的医生过来问诊过,没有异常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只是我,我想回家,不想麻烦别人。”欧阳若君想着面前的欧阳名轩一定在瞪视她,埋怨她的不负责任伤害了自己,一定也会埋怨这一切均是她咎由自取的,她解释说明得很小心。
看来,这里环境应该是足够优越的,房内所有的一切一应俱全,而且也不是普通的陈设。讲究的落地窗帘,古董与现代结合的家私,还有那细致入微的小摆设饰品,都是主人花了心思的。
“既然这样的周到,你为什么还不想在这呆着。”欧阳名轩到底是发问了,有些不知所以然。
“大伯,对不起,我是不想在别人家这么孤单,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家瞒着你们这件事。我,我会缶爷爷坦白的。真的对不起。”欧阳若君的眼里已然有泪光闪动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弱势过。变得如同一个如水的女人,动则伤感流泪不已。
“你这样回去,爷爷一定会伤心的,他已经身体不好了,再这样雪上加霜,他的身体会受不了打击的。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养些日子吧!不然,我经常来看你好不好?“欧阳名轩的确是为了老爷子的身体着想。他太累了,他已是七十高寿的人了,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吧!
“我,可我想离开。真的想。要不去外面您帮我租一所房子好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欧阳若君坚持着。
“不行,这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去外面独居。”这不是欧阳名轩的声音,而是一个欧阳若君既爱又恨的人,那便是神秘出现的萧剑峰。
不是不回来的么?怎么样突然破门而入?还接下了她的话尾,欧阳若君愣住了,呆呆地不知所措。
几个人同时向一身寒意的萧大少爷望过去,他一身的黑色便服,冷漠而坚决,刚才他是准备进来探望这个令他时刻牵肠挂肚的女人,想像着她是不是又会撞到哪里,磕到身体什么地方,会不会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弄错药丸,一切都在牵绊着他的心,一放下公事,他便十万火急般的赶了回家。哪知一进门,便惊奇地发现有外来的车辆在家里停靠。便三步并作两步地飞跑上楼,推门之时,正闻听欧阳若君不识他一片苦心的话语。
“剑,剑峰,我,我在和大伯商量……”欧阳若君半晌又解释开来,面对他冷得令人发颤的决定,她不得已而为之。
“欧阳先生来了,到客厅小坐吧,若君的一切都是我的任务和责任,让她先休息一下。”萧剑峰很快说完便转向了门口。他这是缓和的办法吧,欧阳名轩很清楚他不会对欧阳若君轻言放手的。所以他没有多作思索,便立刻尾随着他走出了房间。
唐婉如自知两个男人铁定是要为了这个丫头而有所磋商了,她不便多加参与,只是聪明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