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亚萍不敢撒谎,低了低头,“我告诉她……您正在为下午的招标会做准备。”
该死的!程丰的脸上,几乎瞬间就染上了愤怒,若不是生怕卧室里面的人会听见,他又何须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只要她来公司,就告诉她,我出差了!”提及萧筱,程丰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反感的。
这个女人疑心极重,纵然不表现出来,他也隐约知道,她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不少的人,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他的动向。
所谓的琴瑟和鸣,那也不过是外界沸腾的流言,真实的情况便是,程丰对萧筱,唯一的感情,便是长期相处下来的亲情,而这么一点的亲情,也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
“程董,可是下午的招标会,是有记者来的,您的动向将会随时的发布在电视上,这一点,想骗都骗不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了这个,韩亚萍也不会实话的告诉萧筱。
再加上萧筱每次来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是来势汹汹,且不说公司外头停得三五辆加长林肯,还有她那个打扮的气势,鼻梁上几乎遮住了半边脸的大墨镜时时刻刻的跟随着,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黑社会的女头头。
萧筱的来去,就像是潮涨潮落一样,总是会在人的心头留下些许的痕迹,久久难忘。
“今天下午,在招标会现场多安排一点的人手。”冰冷着脸,程丰发号施令,但是微蹙的眉头,还是显露了他的担忧。
“程董,前些日子有白小姐的事情在压着,这股热劲还没有过去,而今,您和……事情还暂且没有人知道,就算传出去,大家也只会当做是您的身边换了新人……应该不会造成别的影响的……”
韩亚萍还从来没有从他的脸上,见到过为一个女人担忧的神情,而由其是在方才,他对那个女人说话时候的温情,还有眼中的宠溺,更是从未有过的。
她倒是十分的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程丰回屋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白色的抹胸纱裙,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朦胧而又飘逸的颜色,给这张精致的瓜子脸,渲染上了一丝的忧伤,垂在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处,两手交叠着,似乎处于游魂儿状。
“怎么了?不高兴?”看见她,心情似乎总是会好上大半。
而她脸上时常露出来的冷漠,更是让他冒出想要好好的探究她的想法。
他转到她的后背处,修长的手开始帮着她缓缓的拉着拉链,目光上挑,就看见她肩头上红色的牙印,那是上次被他给咬出来的,而今,竟然还留着。
“没有不高兴,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情而已……”她顿了顿,冰清的眸光中,总有些恨意在游离。
“什么事情?”他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肩头,引得一阵瘙痒。
黎烟愣了愣,才缓缓道来,“我自小和我妈就独自的生活在了一起,我亲眼看着我妈,为了养活我,而堕落烟尘,曾经,我还亲眼看着她,被一个男人玷污……而那个男人,在完事了之后,甩下了一沓子的钱,便扬长而去……”
黎烟轻笑了起来,可是脸上的血色却减少了不少,语气更是不夹杂丝毫的暖意。
“这样子的痛苦和无助,你是体会不到的,而只有我们……经历过来的人,才会明白……”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眼都划过他的心间,为这个女人感到心疼。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我要自己赚钱养活妈妈……我不能再让妈妈吃苦了……”她从唇中溢出了这句话来,极尽无奈。
程丰不知怎的,就想要吻她,拼命的吮吸着她的芬芳,大手几乎都快要将她给揉碎,他恨不得可以让她化在自己的怀中,好好的疼爱。
如此娇小的人,却忍受着这样子的痛苦……他怎能不怜惜?
可是他却忘记了去问她,她的父亲呢?父亲难道不要他们了么?
那是黎烟最不堪的历史……可是她依然是一笔带过的,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就好像是她在金莎被人拼命的灌酒,在金莎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老板的威逼利诱之下,跳了最低俗的舞,她为了生计,为了妈妈,为了安易,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妥协。
她被几个人按在地上凌辱的时候,黎烟就想过,自打进金莎的开始,何时想过要保留完整的身子?
别人说她是在装清高……
对,她就是在装清高……如果不是有热心的人救了她,让她没有被那些人给玷污,或许,黎烟就真的堕落了。她会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会伺候着许多的男人,她会成为金莎中最佼佼的陪酒小姐。
可是她没有……她做着自己的前台……
为什么?因为她大仇未报……她怎么能够让别人比自己率先得到幸福呢?她要让那些伤害过她和她妈妈的人,血债血偿!
“黎烟,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在金莎工作了。”他捏着她的下巴,认真的说道。
“程丰……”黎烟从不像是别人那样叫他程董,她总是自然而然的称呼着他的名字,听起来极其的顺耳。
“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一下。”不等她开口,他低头吻在了她的唇边,然后极其自然的牵起了她的小手,“走吧,招标会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