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的话,他并没有听的太清,只是抬头愣了一下。
“什么?”
程丰希望黎烟重复一遍刚才所说的话,黎烟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迷茫。
爱,就爱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用短暂的两个多月的时间,狠狠的喜欢,然后离开……可是为什么一想到最终要离开,就那么难受,那么悲伤。
“没什么,我吃好了。”
一切,都从不曾发生。
“以后你和陌灵保持距离,不要走的太近。”程丰说着,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消散,像是没出现过。黎烟的眼睛酸酸的,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为什么一切都这么戏剧化,为什么自己如此的不争气爱上一个间接害死了妈妈的男人!
可是,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并不爱自己,只是当自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他的心里装着的是一个叫陌灵的女人,他护着她,甚至怕自己去伤害她。他让自己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黎烟回家不久,陌臣便约她出去,谈安易手术的事情,下午的时间本来就是属于安易的,黎烟没有拒绝。
静谧的咖啡馆里,服务员态度很好的将黎烟带到了与陌臣约定好的地方。那是一个角落里,能看到玻璃窗外的人流,也能看到整个楼层的环境。
“昨天真不好意思。”
昨天,程丰在见到两个人亲昵的动作后,扛起黎烟就走了,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没什么,你跟程丰在一起了……”陌臣埋着头,看不到那双眼睛在看什么,却能感觉到不愉快的气息,他的手在咖啡杯的盘子上有节奏的敲着,细小的声音似乎能麻醉人的神经。
“嗯,对不起。”
黎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那句对不起,只是觉得应该说,顺带就说了。
“没什么,结婚都可以离婚,即便是在一起,也是会分开的,对吧。”
从未料想到,陌臣会这样说,但是细想下,他说话从来都不留情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也没什么……
“那个,安易手术的时间……”
黎烟并不想把自己私人感情的事情拿出来说,今天出来原本就是为了安易手术而来的。她从来没想过与陌臣扯上什么除了安易手术事情外的其他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愿意做。黎烟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她觉得陌臣像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下周三。”简单明了,陌臣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昨天喝了太多的酒,现在有点困。
“哦。”黎烟觉得气氛有些僵硬,她拿起咖啡抿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小心翼翼的,不希望得罪了眼前的男人才好,毕竟安易的手术才是重要的。
即便是她拿了程丰的钱,现在给安易做手术已经没有经济上的压力,但是国内的脑科手术医生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皆是以陌臣为中心的,也就是说,如果陌臣拒绝了手术说做不了,便没有人来接手接下来的手术了……
此时的沉默变成了煎熬,却更像是一个困住了黎烟的牢笼。
“我记得以前我就总是这样挽着你进咖啡店,我还总是说哥哥是千瓦大灯泡呢。”
咖啡厅里很静,陌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距离楼梯很近的这个靠窗角落,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黎烟的手像是找不到地方放一般,那竹编的包厢空隙里,她看到陌灵挽着程丰的胳膊,从楼梯上来,然后服务员带着他们去了一个距离这里有些远的包厢。
程丰抽出手,坐在沙发椅上,不解的看着陌灵说:“以后不要招惹黎烟,你对她的催眠已经无效了。”
“你总是这样不解风情,我招不招惹谁,似乎是由你决定的……”
陌臣的头也转过去看着缝隙里发生的一切,直到他们都进了包厢。许久,才转过头来看着黎烟不以为然的说:“他还是那样,把谁都不看在眼里。”
陌臣的心,如同陷入了泥沼的人一般,越是使劲的挣扎,越是陷得深。他的亲情似乎在一瞬间被撕裂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
程丰身边的女人太多,来来去去,似乎都是一场玩笑。
看着黎烟难看的脸色,陌臣挑起嘴角,这样小丑一般的笑容时分戏谑。
“也许你是不一样的。”
也许的事,是另一种不可能。
“陌灵才是不一样的。”黎烟说着,看向窗外。
那双落寞的眼神落在哪里,哪里似乎就变得一片孤寂。撇下自己在屋子里,就是为了出来和陌灵约会吗?黎烟的心在不停地纠缠着这个问题,无数遍的撕裂着自己的感情。但是,那对程丰已经渐渐形成的情感,却像是水一般,即便是落在地上变成了水滴消失了,也在不久后化作乌云再一次降临。
“在三年前就注定了,他们不会走到一起的。”
像是说着某种诅咒,如同不可逆性的单行道,逆行,便要接受处罚。
陌臣一直都没什么精神,黎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断定,陌臣的日子过的似乎很颓废,这样下去,不知道周三的手术……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很不好。”
黎烟有些担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