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是他失血过多,是真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这趟,才跟着孟子涵的吩咐,沉沉地睡了过去,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孟子涵却是侧头看着正在甜甜地睡着的陈宁,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在陈宁出现之前,他一直告诉自己,要以大局为重,这么多年布置好的事情,不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产生预料不到的变故。
于是,他放任自己心痛,甚至,在听到陈思韵要结婚的事情的时候,只是在第一天有些迷惘和怅然,以及心中藏在心底的钝痛,就好像是拿了一把迟钝的小刀一样,在慢慢地割着他的心脏,每一次进出,都能看到已经翻皮的肉。
他可以忍住,这么多年来,早就已经是坚韧不拔的他,什么时候怯懦过,于是,在陈宁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慢慢收拾好了心情,甚至,还能在和陈宁吃饭的时候平静以对,甚至还能开出几个玩笑。
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车子被人做了手脚,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陈宁。
他开始马曼回响着,要是陈宁真的出了什么变故的话,陈思韵一定痛不欲生的,虽然不知道她在国外的那几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就凭着陈思韵平时对陈宁的关心和呵护,他毫不怀疑,陈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陈思韵不说是痛不欲生,也与死相差无几了。
脑海中想着陈思韵的哭泣的脸,他心中更是沉痛不已,于是,在汽车撞上栏杆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前来的危险。
只是,却是没有想到,人定胜天的这句话,并不是放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有用的,他猜到了开头,却是没有猜到结尾,陈宁终究还是受伤了。
只是,那伤口虽然很深,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却是给自己了一个很是意外的惊喜,他有儿子了,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现在,他早就忘了陈宁之前对自己的不爽举动,只是一味地看着他,就像是已经看望了一千年之久一样,一点也不忍心错眼。
但是想到了陈宁口中的“爹地”,他又忍不住愤怒了,之前可以用大义来迷惑自己,让自己忽略了陈思韵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但是,现在,明显有些不可能了。
不管她之前经历过什么,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现在,他只是知道,她是自己孩子的母亲,是自己将来的妻子,这一点,绝对不可否认。
看着陈宁粉嫩的脸,孟子涵隔着过道,想要摸摸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对方是一个玻璃娃娃一样,只是一不小心,就会破碎一样。
只是,这样的触碰显然不足以让他聊以慰藉,于是,他很是小心地挪下床,将之前梅之杨说出的劝解,抛在脑后,又小心地躺在了陈宁的床上。
也是由于陈宁这时候还是小孩子,对别人来说有些狭小的病床,很是空荡荡的,孟子涵很容易就挪了上去,将陈宁圈在了自己的臂弯中。
陈宁本来还睡得很是香甜的,或许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有些不安的挪动了几下,孟子涵身体僵直,开始一动不动地,生怕自己吵醒了他。
只是,之后陈宁的动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或许是感觉到了周围的热源,陈宁很是爽快地窝在了孟子涵的身边,小鼻子翁动着,细碎的鼻息透过病号服喷吐在孟子涵身上。
孟子涵顿时心里就像是填满了棉花一样,软呼呼的,也像是大冬天被浸泡在高温的温泉中一样,从心底散发着暖洋洋的温度。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让他很是惊奇,也有些惊讶,只是,现在心里被不知名的感觉紧紧地环绕着,想不出其中的意思,遂就作罢了。
而当梅之杨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进入了病房之后,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很是有些不客气地挑了挑眉。
认识孟子涵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不设防地对待一个人,甚至,都可以在陌生的地方这样沉沉地睡着,连自己进门都不知道。
不过,看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的一大一小,看着他们那么相似的脸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还真的不愧是父子,连睡觉的姿势都一样。
他眼中闪过满意的笑意,像是这样的情况,他很是为孟子涵高兴,终究,他生命中,出现了跟复仇毫不相干的东西,也是,可以让他生活幸福,人生美满的东西。
在心底暗叹一声,希望孟子涵他可以将自己心里的东西暂时放下,看看周围这么美丽的景色,或许,报仇已经不会是他人生之中的唯一了。
默默地站了一会,又端着手里的药,出了病房,还很是贴心地将病房门掩上了。
而另一个病房里面,方雅韵和福伯正在进行着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么,肯定是和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有关的。
“福哥,你那边调查地怎么样了?”
方雅韵将自己整理的东西放在了一边,走近了福伯,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唉,对方还真的是狡猾,我调查了一下,子涵他的车子一直是交给司机来开的,只是,今天是一个意外,然后他抛下了司机,自己带着宁宁出去吃饭,连保镖也没有带!”
方雅韵沉吟了一下,才问道,
“福哥,你是说,是司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