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夏自言自语的时候,暗龙城中壹号楼中,夜元阎的休息室中,一个保镖正恭敬地站在夜元阎的身边,汇报今天的事情。
“今天有没有什么意外?她没有再吐血吧?”夜元阎大约是真的被昨天吉心吐血的样子吓住了。
“她今天一天都很精神,没一件事情都做得极好,除了殡仪馆里痛哭了一阵,和墓园中跪了一个小时左右,其余的时间都还好。”保镖如实回答。
夜元阎点头,这就好,只要她好好的,不要再吐血就好。
保镖汇报完白天的事情后,就走开了。这样的晚上,夜元阎也懒得在休息室里面多呆。保镖离开后,他也离开了这个休息室,准备回房。
来到这套豪宅公寓的门前,门虚掩着,门内一片黑暗。夜元阎走了进去,抬手开了客厅里面的灯,客厅高高的天花板上华丽的宫廷风吊灯立刻就将偌大的一个客厅照得光明无比。他看到她站在窗子边上,一动不动,似是在发呆。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件黑色的风衣。
黑色的风衣将她年轻的身躯衬得玲珑有致,呈现出别样的沉静之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黑色,突然发现,她原来也是如此的适合黑色。
吉心听到身后脚步声渐渐靠近,转过头来,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像是已经在心里酝酿了好多遍一样的,熟练地开口:“夜元阎,什么时候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头发上还带着白天里雨水的湿润,发间的白花将她此刻的面容衬得格外的清丽脱俗。脱俗的容颜和身上的黑色风衣形成强烈的反差,却一点都不别扭,反倒显得如此自然,像是折了翅膀的黑暗天使,美丽,沉静,冰冷,坚定。
夜元阎不屑地笑了一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右手不经意地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淡淡地开口:“我若是不同意呢?”
吉心亦不屑地笑了一下:“你最好是快些和我离婚,不然的话,留我在你的身边,我势必会找了机会来杀你。”
夜元阎抚摸着戒指的手握住,这是怎么回事,才出去了一天而已,这小妮子竟然出息了。
吉心继续开口说:“阎少,你是聪明人,何苦放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杀你的人在身边呢?”话语间沉着冷静,哪里还有半分从前娇柔懦弱,纯真呆傻的影子?
夜元阎抬眸,对上她沉静的眼睛,眼底闪过惊讶和迟疑,他帮她安葬了她爸爸,是为了让她的心里好过一些,不要再吐血,可不是要让她换成这么一副嘴脸来针对他的,于是开口道:“杀了我?为你爸报仇?我可告诉你,我确实是痛恨你爸当年毁了我全家,可是真正害死你爸的,可不是我,是袁粉。”
吉心冷笑了一下:“阎少是个聪明人,算账就该一笔一笔的慢慢算,我和袁粉之间的帐,我自会去找她算清楚。现在,我要说的是我和你之间帐。”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算的。你爸当年毁了我全家,他如今的下场,是他罪有应得,早在他死的时候,这所有的冤孽都一笔算清楚了。你与其拉着我算账,还不如好好的想象如何给你爸超度,让他不要带着那些罪孽往生。”两个多月了,夜元阎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和吉心讨论这一桩命案。
吉心紧紧地盯着夜元阎的眼睛,视线描画着他俊朗极致的五官,心里一阵阵的冷笑,人人望而生畏,万般敬仰膜拜的阎少,也不过如此嘛,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她开口一字一句地说:“真要是我爸爸罪与应得,我自不会和你继续揪扯,但是夜元阎,我爸爸若不是当年害了你全家的凶手,你欠我爸的这条命,该如何偿还?”
夜元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吉心,语气突然就是冰冷阴寒起来:“袁吉心,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这样揪着不放,到底是想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就慌乱起来。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吉心微微仰头看着夜元阎俊美得无懈可击的脸庞,冷冷地笑:“过去了?不,在我看来,永远都不可能过去。包括今年春天的时候,我楚阿姨的死,也不可能过去。”
夜元阎冰冷地回应:“你说话前,最好先过一过脑子,你那个阿姨的死,是嫣红撞得,你爸的是,是袁粉下的手,和我没有关系。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讲究的是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
吉心懒得和他废话,难道说屠夫拿刀子杀了生,就要把罪过都推到刀子上?这和掩耳盗铃的蠢人有什么区别?证据?她才不需要证据,她就是要报仇泄恨。
她转身,去了浴室,开始洗澡。
洗完澡后回到卧室,看到夜元阎躺倒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他躺在床上,吉心就没有往床边走,而是走到卧室的窗子旁,推开了窗子,感受着外面的凉风。
夜元阎从床上坐起身,看到窗子旁站着的女子,黑发被窗外的风吹得微微飘舞,单薄的身体将身上的睡衣衬得很是宽大。
他自己问自己,一个女人而已,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不开手?早在那天晚上袁正明心脏病猝死的时候,他和她之间的所有游戏就应该全部结束。可是他舍不下,听到说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忍不住要去见她。当孩子没了以后,他就该舍了她的,可是当她和李亦泽走得太近的时候,他再次的忍不住去把她带了回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他自己都很想鄙视自己的拖泥带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干嘛这么的放不下?
他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其貌不扬的戒指,这么一枚在他看来很是廉价的戒指,为什么总是舍不得取下来?他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到吉心的身边。和以往很多次一样的,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是的,他是舍不得,他不想面对没有她存在生活,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挽留着她,不让她离开。
吉心僵硬得靠在夜元阎的怀里,又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清爽的青草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以及男人雄性的荷尔蒙气息。这让她要如何面对,曾经她一次次的迷恋着的他的味道,而今这样的味道却刺得她的心里好痛。
终于她抬手推开了他,淡漠地开口说:“看在今天你派人帮着我办了丧礼的份上,我今晚不和你斗嘴。睡觉吧!”说完后走到床边。
夜元阎紧跟着她来到床边,拦腰将她按倒在床上,滚烫火热的吻就压了下来,他讨厌今晚她的沉着和冷漠。他不喜欢别人超出他的掌控,显然今晚的她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尽管褪掉懦弱和愚笨的她,显露出别样的迷人风采,可是他还是不允许。
女人么,不过就是用来暖床的。他不信今天晚上就办不了她。
男女力气的悬殊再一次体现出来,吉心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扯了。夜元阎压住她的手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好地做我的女人,我保你一辈子富贵无边。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们都不去提了好不好。”他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在求她吗?
吉心脸上异常的沉静:“我是我自己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许多的事情,总有真想大白于世的一天,夜元阎,人拼不过天,我就不信你就能一直这么走运。该来的报应,一样都不会少的。”
她清楚的记得那段视频里面,爸爸一个劲的喊的“我没有,不是我”。
她坚信,爸爸这样的人,如果做了的事,他自会承担,没做的事情,想要污蔑他,他自然是不承认的。这很好推测,爸爸若是言而无信敢做不刚当的人,他会将一家财团做成那么大规模吗?不说别的,单是他对妈妈的深厚情谊,就证明他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当今社会,有几个人能数十年如一日的思念亡妻?
她就是要等着真想大白于世的那一天,洗脱爸爸的冤枉,照出夜元阎这个败类的丑恶面目。
吉心的眼神过于犀利,像是要看透夜元阎的内心一样,他不喜欢这样被人探视,他随手扯过一件衣服盖住她的眼睛,然后勾起她的腿让她的身子对着他敞开,然后霸道凶猛的挺身,将他男人的利器埋入她的身体,然后疯狂地要她。
女人,不过就是用来这么玩的,何必太上心?太过上心,只能自己苦了自己。他夜元阎犯不着为任何女人上心,他想着自己大约就是被她的身子迷住了。从今以后,他只要她的身子就是了。
身下的女子呆若死鱼,一点反应都没有,夜元阎渐渐地也没了兴趣,从她的体内退了出来,去浴室洗澡。
偌大的一套房子里面死一般的沉寂。吉心身子得到了自由,在床上蜷起身子,冷笑了一下,他以为这样强要了她,就能让她乖乖地留在他身边了?可笑。今天她在殡仪馆里面都看到了,还亲手摸过了骨灰,**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躯壳罢了,到头来还不是一把火烧成灰?
她无所谓,她的这个躯壳早就被他给染指过了,而且这个躯壳不过就是个迟早要烧成灰的皮囊,她不在乎了。
夜元阎洗完澡回房后,看到她已经睡了。他躺了下来,关了灯,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很是安静,没有反抗,就这么任他搂着。他忽然就有些难过,现在的她,不仅超出了他的掌控,还有些让他无措了。
机敏如夜元阎,他看出来了,她的心,是真的死了。她甚至都不和他吵着分房睡,他强要她的时候,也不反抗,甚至于现在他搂着她,都感觉不到她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