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公司的那个陈岩吗?就是在会议室坐在你不远处的那个,是不是?”李钧天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
“你干嘛这么凶,我又没见过他。再说在会议室里我头都没敢抬,谁也没看到。我怎么知道谁是陈岩啊?”苏俏说。
李钧天把手机交给苏俏,刚刚轻松了一点的心情继而沉重起来。
苏俏拿着手机找出妈妈的号码,自然是编了一个谎言,安慰杨巧华不要担心,她在外面很好之类的话。
杨巧华不忘叮嘱苏俏,“俏儿,那李钧天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李钧天当然听到了,愤懑的冷哼了一声。
苏俏吐吐舌头,“好了妈妈,我会注意的,您放心吧。”
说着收了线。
李钧天瞥见桌子上的报纸,刚想收起来,却被苏俏一把抢了去。她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占了一个版面的照片。
李钧天懊恼的扶额,“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你不用理他们的,懂?”
苏俏的小脸已经冷下来,她想起了那些记者围着她喊她杀人犯的场景,后来她跑进雨里,再后来她坐上了出租车,再再后来她被赶下了出租车……
而报纸上猩红的颜色写着:苏俏杀人成性,企图用酒瓶再次重伤记者等等。全是侮辱她的词汇。
苏俏翻过背面,上面依旧是与她有关的新闻。
苏家大小姐沦为富豪情妇云云。
这富豪不用想也是指的李钧天。
苏俏紧咬着嘴唇,一切一切失实的报道摧毁着她努力伪装坚强的心灵。
泪猝不及防的落下。
李钧天拿过手机,只听到他一阵怒吼,“把某某报纸、某某杂志社,统统给我关掉。”
只听对方谦恭的答了一声,“是。”
李钧天懊恼的把手机扔到老板桌上,抽出一沓纸巾递给苏俏。
“行了,我把这几家多事的媒体统统都关掉了,你别伤心了,看你的书去。”
苏俏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李钧天在你的眼里,我也是一个杀人犯,是不是?”
李钧天脸色一怔,随即蹙了一下眉头,“什么……什么杀人犯,我没想那么多,你也别想了。”
“你总以为是我杀死了你的孩子,可是我不想的,是乔若涵非要我推她,非要我用力推她。”苏俏痛心的摇摇头,“我没想到她会从秋千上掉下来,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会失去吴英妈妈对我的信任与关心,那我宁愿让乔若涵骂,也不会推她荡什么秋千。
苏俏越哭越委屈,“还有在酒吧里,如若不是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我怎么会用酒瓶砸他呢?可我又怎么知道他那么不经砸,就那样死掉了呢!”
“好了,别说了,都过去了啊!”李钧天被苏俏哭得心烦意乱的,他一时间心情复杂起来。
他应该恨苏俏的吧!总感觉她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妈妈。可是刚才听到苏俏这一番话,心里只感觉很乱,或许,是他误会了苏俏?谁知道呢!
“是啊,对你来说是都过去了,可是李钧天,于我来说,那些过去永远都过不去。”苏俏那样直愣愣的看着李钧天,“你知不知道我很恨你,远比你恨我要恨的多得多!”
李钧天无奈的摸摸下巴,“即使所有的错都不是你故意,可是苏俏你用花瓶砸我的时候是故意的,你还想争辩吗?”
苏俏心虚的眨眨眼睛,“我承认那一次是我的错……可也不是我故意的,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她嗫嚅着。
李钧天看到苏俏吞吞吐吐的样子,感觉她应该是隐藏了什么。
“苏俏,告诉我!”
苏俏开始挠头发,要是说出来多对不起阮东泽呀!
“苏俏!”李钧天低吼,“告诉我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李钧天的阴森森的目光死死盯住苏俏的小脸,那些阴风又扫过来了,苏俏缩了缩脖子。
“那个不能说的,不能说的!”苏俏快速的转着眼珠,把自己手中的礼服往李钧天面前一放,“李钧天我还你的礼服,这样,我就不亏欠你什么了。”
“苏俏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欠我什么吗?”李钧天伸出大手将礼服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礼服便被李钧天撕破了。
李钧天用力的把礼服扔在地上,愤怒的睨着苏俏。
“李钧天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浪费,就算你有钱,可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没有钱的人啊!他们甚至连礼服什么样都没见过,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撕掉了啊!”苏俏心疼的看着礼服。
“一件礼服而已,苏俏!”李钧天慢悠悠的从皮椅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负手而立。
一件礼服而已!这就是有钱人与没有钱人的区别!
六万九千元对于现在的苏俏来说是天文数字,而对于李钧天来说,不过是一件无所谓的衣服。
“告诉我啊苏俏,为什么用花瓶砸我!你不在乎这件礼服,我在乎的是你用花瓶砸我到底为了什么了?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亏欠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亏欠我一句解释呢?”李钧天眯眸望着窗外,听似慵懒的语气暗藏冷厉。
李钧天犹记得那天他与苏俏相处的还不错的,两个人清除了花园里的杂草,建好了花棚。可是没想到就在那么惬意的晚上,苏俏用花瓶差点砸死他!
李钧天几不可闻的笑了笑,神情有一点凄凉。心里的某个角落隐隐抽疼了一下。
苏俏的小手已经纠结的搅在一起,李钧天怎么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了呢!这可要怎么回答呢!
她眨着大眼睛想着,怎么样搪塞李钧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