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及格就可以通过了。”她开玩笑道,“我不追求高分,得了高分反而被人怀疑!”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说完低头继续批改作业。
“丹田。”她突然又走过来,并且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她挪了挪位置,直到坐到我的对面,才继续说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笑着摇摇头。她一看就乐了,拍着手说道:“那就对了!”我很纳闷,这么大了还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对的呢?
“我给你介绍一个优质男人!”她终于说明了来意。我还没有做出反应,她就继续说道:“这个男人长得相貌堂堂,有房有车,是一个设计院的副院长,最难得的是他的脾气很好!”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一只潜力股一直没被人发觉,我倒想想听听这只潜力股是否可以变为牛股的可能。所以我蛮有兴趣地问她:“他是您的亲戚吗?”
“没有。”她解释道,“他是我老公的同事,前阵子我老公生病休假在家,他过来探望,我问他孩子多大了,他笑着说老婆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于是我就说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他当时笑着点点头。我看你蛮适合他的。”说完她就征求我的意见,“要不要我安排你们见面聊聊一下?”
我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吃苦耐劳开始有了回报。说到男朋友,除了李明宇,我一直都没有看上别的男人,不是说我太高傲,或者是认识的男性太少,而是早有一个参照人物在先,一直没有人能超越他而已。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总爱拿一些东西或人进行对比,择优而定,如果之后的东西或者人没有超越前者,很快就会遭到否定。在这方面,我算是一个典型。早在我跟李明宇分手之后不久,吴曼琪怕我孤单寂寞,还专门留意王亮身边的兄弟,有机会还不忘把我带过去介绍给他们认识,她说治疗失恋的方法就是尽快找一个男人恋爱,但是我都没有兴趣,第一呢是我还没法忘掉李明宇;第二呢我还没有那样的闲功夫。之后参加工作了,在公司里也有不少男同志经常约我去喝茶或吃饭,但是我都是一笑置之,因为没有一个能让我看顺眼的,不是这个太轻浮就是那个太有城府,不是这个太胖就是那个太矮,总之没一个能比得上李明宇。以致于我到现在都一直没有男朋友,我爸妈开始焦急了,他们说在老家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难道我还要像大姑那样三十多岁才出嫁吗?刚开始我还跟他们争辩了一下:“结婚那么早的女孩有没有像我这样读完大学又有这么好的工作呢?”
“但是你也太落伍了,都二十七了还没有男朋友!”老爸不紧不慢地说出他的真知灼见,“再不找以后更没有机会找个好的了,哪个优秀男人愿意娶一个老女人呢?”
老妈更是使出绝招,她狠狠地对我说道:“你再不嫁,以后回家也没地方给你住!老女人是不允许住在祖家里的。”她说的是我们那里的一个习俗,女人如果到了一定的年纪如果还没有出嫁,不光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自己家里人也极没面子,有的还会说是自家的祖坟没有埋对地方,反正那是很让家人抬不起头的一件事。虽然现在大家都没有那么封建,男女也开始一视同仁了,但是老妈却不忘拿此来威胁我。其实这就是当父母的心,一旦有了孩子,一辈子都在为其操心。
我为了减少他们的忧虑,还信誓旦旦地发誓,在二十八岁之前一定把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下子听到老同事的介绍,我不由地开始留意起来。所以我很爽快地回答道:“好呀,那就麻烦您了。”
“呵呵不麻烦,礼尚往来!”很明显,这是对我刚才给予她帮忙的回报。所以说有时候吃点苦吃点亏反而会得到很好的回报。
老教师也是个爽快的人,她很快就安排我们见面了,地点是一家高档的包厢里,她也真够慷慨的。不过当我达到指定包厢时并没有看见她,而只有一个男人在那等着。刚开始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被那个男人叫住了。
“请问你是柳丹田老师吗?”那个男人开始发问了。
“是呀。”我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道,“你是?”
“你好,我叫唐忠杰,是王老师告诉我这里的。”他笑着自我介绍道。我这才想到我来这里的目的,看来王老师说的就是他了。
“王老师呢?”我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直接问他这个了,可能我还不习惯单独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约会吧。
“她不过来了,她没告诉你吗?”唐忠杰反问道。见我摇头,他又笑着说道:“可能是想让我们自由交谈吧。”说完,他很绅士地给我拉出一张椅子请我坐下。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他的外表果然如王老师所说的那样相貌堂堂,更难得是笑起来露出那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记得佛经中曾经有讲“相由心生”,意思是说心肠好坏可以决定相貌美丑。当然不是说长得越美的人心肠越好,而是说从人的相貌可以判断一个人的人品。而这个唐忠杰就长着一副忠良之像,光这一点我就对他很有好感,另外到了他这个年纪,牙齿还能保持得这样整齐干净,说明这个人身心都很健康,这个也加分;他的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像他这种身份能保持这样的身材说明他自控能力很好,这个也可以加分;另外他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这种形象肯定很符合我爸妈品位;今天他还穿着一套比较正式的服饰,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温文尔雅,成熟稳重。一看就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优秀男人!这是多少女性心中的如意郎君人选呀。就在我默默地就算他可以得多少分的时候,突然听见他问了一句:“柳老师,我们点些什么吃呢?”他这一问,我倒愣住了,因为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进过这么高档的餐厅,餐厅里都有些什么菜我也不知道,我如何点呢。他好像看出我的心思,连忙让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我接过菜单一看,天呀,这些菜名道道起得威风十足,什么蛟龙探月,翡翠明珠,西香美人……再一看价格,道道价钱不菲,有的上百,有的上千。我很纳闷到底是菜名值钱呢还是人的身份值钱,反正不管是什么菜都不值那么多钱,我妈妈就是一个菜民,她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几亩菜都卖不到一万块,要是她知道这里一道菜就等于她干一两个月的活,她肯定会叫得比窦娥还冤。
“你点吧,你比较熟悉。”我笑着把菜单递给他。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接过菜单就熟练地点了三菜一汤。两个人点这些就足够了,所以我很满意他的豪爽和节制。等我们吃饱喝足之后,我已经不那么局促了,他问我要不要去兜兜风,我很爽快地答应了,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蛮舒服的,所以多待会也没关系。他开的是一辆丰田越野车,等我坐上车后,我随口问了一下:“这车得多少钱呀?”
“三十几万吧,公司配的车。”他说道。
“不是你买的吗?”我有些好奇道。
“不是,车是公家的,我住的房子也是公家的,连我自己也是公家的!”他笑呵呵地说道。
“你也是公家的?”我很不解。
“是呀,我整天为公家卖命,一个月都没有几天能待在家里,你说我算不算是公家的呢?”他笑着解释道。
“那你不是很忙吗?”我反问道。
“是呀,所以没有几个女人能受的了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他感慨道。
“说得好像你感情经历了很多坎坷一样!”我打趣道。
“我的前妻就是因为这个跟我离婚的。”他幽幽地说道。
“什么?你的前妻?”我以为我听错了,王老师好像没提过他是一个离异男人呀。
“怎么啦?王老师没跟你说过我是二手男人吗?”他侧过脸来看看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见我一脸惊讶的样子,他反而笑了,“看来王老师还真用心良苦呀。”
“相比之下你倒很坦诚!”我直话直说。
“当然啦,真诚是交往的基础!”他把他的交往前提说了出来,这也是我想强调的,所以我们还没开始就有了默契,这是很好的一个开始。我心里很高兴,终于又有个男人可以让我有兴趣了。
在第一次见面后的第一个周六下午,我还在睡午觉,突然接到唐忠杰的一个来电,即使是在电话里头,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磁性,不知道是我还没睡醒呢还是心理作怪,我竟然听得入迷。
“喂,柳老师,你在听吗?”可能是我半天没吭声,他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吧,不由提高了分贝,这下我彻底清醒过来了。
“我在呢。”我连忙回应了一下。
“你刚才不会都睡着了吧?”他幽默地说道,“难道我的声音像催眠曲吗?”
“是磁性太强!”我也开起玩笑来。
“是吗,磁性太强就去水里泡泡。”他开始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起来。
“什么意思?”我还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磁性在水中会减弱吗?
“去游一下泳你就能明白了。”他故弄玄虚起来。
“去哪里游泳?”我追问。
“四点半我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那个车站等你,到时候我带你去。”他还是不愿意揭晓答案。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调动起来,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四点了,而我出租屋离学校还有十分钟的路程,这么说来我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做准备,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我办事一向讲究效率,我赶紧洗了一下脸,匆忙化了一下淡妆,换了一件舒适得体的连衣裙,提上包包便匆忙出门了。等我赶到车站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里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开车,而且是穿了一套很悠闲朴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