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调侃的声音,池越脸色一变,缩着肩膀靠进沙发里,头也不回。
见到他样子,权晏拓抬起一脚朝他踹过去,幸好池越动作灵敏,闪身躲开,却忍不住低咒:“靠!你玩真的!”
权晏拓伸手按住他的双肩,长腿往上顶来,池越双手档开,旋身轻松陷进沙发里。
“嘴里再敢不干不净,小心我抽你!”权晏拓倾身坐在他身边,俊脸冷峻,他挑眉看了看身边人的脸色,薄唇微勾:“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看你这出息?!”
池越低着头,眼神微微一动,他别过脸,将下巴枕在沙发扶手上,小声嘟囔:“别听我妈瞎说。”
“是么?”权晏拓伸手掰过他的脸,上下打量一遍:“我看不是瞎说吧。”
推开他的手,池越将脸转过来,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把下巴垫在沙发扶手上,一句话都不说。
须臾,佣人敲门进来,请他们下去吃饭。
一楼餐厅,装修的欧式风格,餐具都搭配的成套,镶着金边的碟碗,熠熠生辉。
菜肴特别丰盛,都是这两兄弟爱吃的。权正宜招呼他们坐下,扫了眼垂头丧气的儿子,幽幽叹了口气。
这孩子,以前真是给惯坏了。她现在下定决心治治他,决不能心软。
“姑父呢?”权晏拓自从进门就没见到池钧良,关心的问了问。
把红烧兔肉放在侄子面前,权正宜热络的给他夹菜:“他有事晚点回来,我们别管他,多吃点。”
都说姑姑疼侄子,那是真心的。这话倒是没错,权正宜一直就疼爱他哥哥这对儿女,对权初若也极好的,当时初若结婚,婚纱都是姑妈给定制的。
权正宜没有女儿,只这一个宝贝儿子,偏巧还不让她省心。这么多年,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好不容易养到成家立业的年纪,可这臭小子死活不想结婚,真是让她犯愁!
姑妈厨艺并不算好,唯独这道红烧兔肉,权晏拓特别喜欢。小时候,她每次回娘家,必须给侄子做这道菜,几个孩子吵吵闹闹,吃的不亦乐乎。
权正宜夹起一个兔腿放进侄子碗里,笑眯眯的道:“多吃点,看你这几天都瘦了。”
前两天的事情,她心里不痛快,忍不住念叨:“阿拓,楚家那边有消息了吗?他们还没找到女儿?这家人太成体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没个交代,岂有此理!”
权晏拓低头吃饭,并没搭话。他脸上的表情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
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池越抬起头,闷声道:“我也要吃兔腿。”
权正宜又给他夹到碗里,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越越,你明天早起,天真坐早班飞机回来,你去接她。”
“不去——”
池越咬了口兔肉,哼哧哼哧吃干净,半点犹豫也没有。
又见他这副模样,权正宜气的够呛,拿起筷子敲在他手背上,语气犀利:“不去也要去!”
“就不去!”池越有心对抗,一点儿面子不给,“谁爱去谁去。”
“你个死孩子——”
“姑姑!”
权晏拓适时打断,也算是给池越解围:“兔肉还有吗?我带点回去给奶奶。”
“有,”权正宜转移注意力,勾唇笑了笑:“我早让厨房准备好了,等下你回去,顺便把那个燕窝也带上,上次妈说夜里睡不好。”
“好。”他点点头,眼角余光瞥着池越,却见他蹙眉望着某一个点,心思恍惚。
用过晚饭,权正宜将要带的东西,都让佣人送上车,也没多留侄子。订婚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来这几天他也心烦,她心疼又担忧,可还要盯着自己的儿子,当真走不开,也帮不上什么忙。
“路上小心开车。”将他送到门边,权正宜抓过儿子,把外套丢过去,沉声道:“去送送你哥。”
其实送人是幌子,权晏拓见到姑姑投来的眼色,立刻意识到她的意图。
池越平时话挺多,尤其与权晏拓在一起,那些荤话说起没完。不过今晚的他,一直都很安静。
权晏拓隐隐觉得,似乎有些反常。
“别和姑姑硬来。”权晏拓盯着他的脸,但他眼睛往下看,并不与他对视。
池越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下踢着石子,不悦道:“真烦!”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冯天真,用得着这样吗?敷衍敷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