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晏拓怒极,黑曜石般的双眸腾起一股寒气,“池越,你给我听清楚,那是我和楚乔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管?”
“呵呵……”
他轻轻一笑,上半身往后陷进沙发里,仰头盯着屋顶的水晶灯。那抹光亮,刺的他眼睛发疼,心里的某一处更疼,“你以为,我想管吗?”
“可我控制不住。”
池越抬手搭在眼眶上,喉咙里的声音渐渐发涩,“哥,我控制不住。”
权晏拓冷峻的下颚紧绷,勾起的弧度锋锐。池越的低喃无孔不入,狠狠钻进他的心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池越最崇拜的就是他,每天屁颠颠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叫着,打架泡妞逃学撒谎,能干的坏事他是一样不落下。
每次被大人们发现,都是权晏拓挺身而出,罚跪也好,挨打也罢,他都没让池越受过罪。所以这个表弟,在他心里,与亲生弟弟没有两样。
如今他落寞的那副样子,看在权晏拓的眼中,让他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须臾,权晏拓抬起一脚,把茶几对着他踹过去,“池越,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从今以后把你的念想给我掐断了!”
“你记着,她是我媳妇儿,是你嫂子!”
权晏拓眼神极冷,额角凸起的青筋明显。他站起身,一把揪住池越的衣领,沉着脸吼道:“你他妈听见没有?!”
拽过池越的衣领,权晏拓含怒的目光落在他的眼底,往日那双眸子总是带着笑意,尤其见到他时,那抹笑越加深邃。
可此时,池越明亮的眼睛里暗淡无光,他呆呆的眼神,似乎带着祈求。如同小时候,他每次对着自己索要心爱东西的那种渴求。
但楚乔不是东西。
而这一次,他也不能满足池越的渴求。
蜷起的五指微微松开,权晏拓沉着脸直起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脚踹开茶几,发出好大一声尖利的响动。
权晏拓放开沙发里的人,径自转身往外走,却不想身后的人缓缓开口。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不是你媳妇儿,也不是我大嫂。”
池越转过头,黯然的双眸落在他的背影上。这句话,埋藏在他心底许久,曾经多少个夜里,他午夜梦回,执着的那份不甘,皆源于此。
是的,他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在罗马,在他们没有任何交集之前。
背对着他,权晏拓眼底的眸色彻底黑沉,他听着池越的话,心底的某处狠狠揪起来。
拉开包厢的门,权晏拓头也不回的离开。
半响,包厢里传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能砸的东西,池越一股脑全部毁掉。
一辆黑色悍马,行驶在车道上。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目光怔怔的盯着前方。
车子开回别墅,权晏拓降下车窗,他靠着座椅,深吸一口手中燃着的香烟,缓缓吞吐出来的白色烟圈,缓缓扩散开去。
良久,他将烟蒂弹出车窗外,下车回到屋里。
客厅里亮着一盏壁灯,是楚乔习惯留给他晚归的。
权晏拓抬脚走上楼梯,直接回到卧室。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银色月光,泛着幽暗的色泽,洒落满地。
卧室中央的大床上,有处高高隆起的弧度。权晏拓扫了眼,转身走进浴室。
洗过澡后,男人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他利落的短发滴着水珠,顺着健硕的胸膛流淌下来。
权晏拓迈步走到床边,锐利的双眸攫住沉睡的人,眼底的眸色渐沉。
躺在大床上的人,睡的无知无觉,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乌黑的长发披散,潋滟的红唇微微翘起,露出的白皙肌肤莹润。
身上落下一股重压,楚乔本能的皱眉推了推,碰到他火热坚硬的胸膛。
须臾,楚乔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男人冷峻的脸庞。她回过神后正要开口,却不想他猛然低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卧室里没有点灯。
落地窗的帘子敞着,月光顺势散落进来,银色的光华铺陈满地。
卧室中央的欧式大床上,蜷缩睡熟的人神情安宁。她墨黑的长发遮住半张脸,翘长的睫毛忽闪宛如蝶翅,那红唇微微的翘起,嘴角好似弯着一抹笑。
不过她的睡相,依旧糟糕,一塌糊涂。
男人掀开被子,倾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抬起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深邃的双眸落在她白嫩的脸上,眼底的神情莫名。
睡梦中的人,不适的动了动身子。挣扎些许没有松动,楚乔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映入的俊脸让她回过神,她正要开口,唇已经被他吻住。
“唔……”
楚乔低呼,声音还不及扩散,便尽数被他的唇舌吸允,淹没。
唇上的动作不慎温柔,近乎啃咬。楚乔秀眉紧蹙,想要伸手推他,但两条胳膊被他捏住,往上按在头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