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一落地,陆景亨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咻的坐起身,掀起被子光着脚下床,把被丢在门边的枕头弯腰捡起来,并且用手小心翼翼的弹去灰尘,搂在怀里抱上床。
这是她睡过的枕头,上面还沾染着属于她的气息,清淡并不浓烈。
陆景亨沉着脸把枕头搂进怀里,想象着她临出门前的那副可恨表情,俊脸的寒意越来越深。他一个翻身把枕头压在身下,嘴里恶狠狠的骂道:“压你压你压你——”
发泄式的言行,并没有派遣陆景亨心底的怒火。反而因为这样熟悉的动作,让他全身沸腾起来,当他看着自己火热坚硬的某处,无力的哀嚎一声!
真他妈自食恶果啊!
连续在办公室住了两晚,外面的闲话议论源源不断。权初若并不关心这些,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反而精神振奋。
八卦是人们的天性,大家都在议论,有陆景亨这样帅气多金且家世雄厚的老公,权姐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怎么还敢搬出来住?
宋雯有些听不下去,捧着杯子溜进办公室。
“权姐。”她把咖啡换成柠檬水,放在桌上,“您晚上想吃什么?”
权初若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随口答道,“随便,简单点就行。”
“哦。”宋雯点点头,转身出来。她拿着钱包跑到附近的超市,很快的功夫出来,手里提着两个很大的袋子。
枕头,薄被,还有日常的洗漱用品。权初若盯着这些东西,微微有些惊讶,“你这是?”
“没有枕头睡的不舒服,”宋雯把新买的枕头拆开,又把新买的床单被子都扑在沙发里,“晚上还是有些凉,这个丝被暖和。”
权初若怔了怔,望着宋雯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勾,“谢谢。”
“不谢。”宋雯收拾好东西,又把买回来的饭菜放在她的面前,道:“先吃东西吧,午饭您也没吃几口。”
权初若动了动嘴,把出口的道谢咽回去。她笑了笑,沉声道:“给我一杯水。”
“好。”宋雯重新端来一杯热水,外面的同事已经都下班,整个律师楼里空荡荡的。
她站在边上,看着权初若不算好的脸色,心疼道:“权姐,您别怪我多嘴,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的,为什么要搬出来住?”
权初若吃了两口饭,晦涩的勾起唇,“也许是很严重的事情。”
听到她的话,宋雯心头揪了下。虽然她还没结婚,但有个相恋几年的男友,感情这种事情她也算通透,所以只看权初若的表情,她大概也能了解一些。
婚姻这东西,早就有人预言过,那是爱情的坟墓。可总有人前仆后继的走进围城,宋雯想,大抵还是有幸福这回事的。
“权姐。”宋雯叹了口气,劝她:“有事要慢慢解决,您总是睡在这里也不行啊。”
权初若挑眉盯着她,并没有恼怒,“我明白。”
既然她这么说,宋雯也不好再唠叨,她把其他事情都做好,最后一个离开律师楼。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权初若捧着茶杯走到窗前,望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眼神缓缓的沉寂下来。
她回身看着沙发里铺着的被褥,明亮的双眸动了动。是啊,这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躲是躲不过的,总要面对才是。
傍晚时分,权初若拉着行李回到祖宅。家里人都在餐厅,范培仪一眼看到女儿回来,笑道:“初若回来了。”
权初若点点头,神色漠然的拉着行李箱,直接往里走。范培仪见她身后拉着个箱子,霎时皱眉:“你要出差吗?”
“不是,”权初若脚步顿了顿,扫了眼奶奶还有父亲探究的目光,大声回答,“我搬回家住了,从今天开始。”
搬回家?
范培仪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忙起身朝她走过来,“初若啊,你告诉妈妈,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权初若敛下眉,不想再解释。她拉着行李箱上楼,无视范培仪絮絮叨叨的质问,硬是一句话不再说。
“妈!”范培仪见女儿不开口,急得脸色发白,“您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权老太太坐在椅子里,脸色也沉下来。她抬头与权正岩交换一个眼神,握着手里的拐杖,没有说话。
洗过澡,换上清爽的睡衣,权初若觉得整个人舒服不少。她站在镜子前,把湿漉漉的长发吹干,房门也恰好响起。
“进来。”
兰姨端着餐盘,笑吟吟的走进来。
权初若闻着那阵香气,红唇不自觉的上扬,“葱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