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我心里画魂。正想着,忽然铜锁一拍大腿:“有了。”
我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铜锁道:“咱们进不去,可以找女的进啊,只要她拿着摄像机就能把里面景物拍出来。可惜,我就忘说了一句,应该提醒黄丽和慧慧,用手机拍摄。”
“你可拉倒吧。”我说:“她们两个进到里面早吓个半死,还能想着拍摄的事?能把她们自己的事办好就不错了。”
正聊着,山洞里脚步声响,二嫂领着几个女孩走了出来。她们带进去的骨瓮并没有拿出来,看样子已经在里面安置妥当。
二嫂带着我们从山上下来,拍拍手说:“妮儿们,法事就算是做完了,电话也留给你们了,有事就找我们。”
众人一哄而散。
我们开着车出来,正赶上周末县镇里赶夜集,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路上堵车开不动,我们一合计,与其急急忙忙往回赶,还不如在这里住一晚算了。反正事情都办完了,无事一身轻,逛逛集市凑凑热闹,也不错。
铜锁开着车,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宾馆开了两间房间,我和他一间,两位女士一间。把东西放好,我们四个人溜溜达达出来逛夜市。
铜锁好奇心太重,一直想问问黄丽和慧慧,那山洞里有什么,可两个女孩一进到集市里,活泼得没了样子,遇到小吃摊就不走了,看见什么吃什么,还随手买了一大堆小玩意。我和铜锁叼着烟跟在她们后面,一边溜达一边闲扯。
我对铜锁说:“我这眼皮子老跳,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铜锁买了串糖葫芦,啃着吃,含糊不清地说:“你就是忧郁症,平白无故就闹心,活得累不累。”
这时,前面黄丽手机响了,她接通听了听,像是有些恼火,把手机关掉,骂了声“有病”。
我们凑过去问怎么了。
黄丽说:“刚才那个二嫂又来了电话,问我们走没走。”
“她想干什么?”我问。
“她说郭师傅的师妹来了,想让我回去给她看看。真可笑,我是小白鼠吗,凭什么她们说看就看,有什么可看的。”
铜锁道:“她们也是为了你好,看看总没有错吧。”
“好什么?我算看明白了,这些人就是神棍,就是为了骗我们的钱。我已经上了一次当,不能再上第二次。”黄丽恨恨地说。
她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我不太苟同她的看法。从头到尾整件事我都参与了,我感觉郭师傅说话办事或许有些浮夸,不过确实是有真本事的。我和八家将打了这么多交道,奇人也算见过一些,是不是神棍多少能看出来,凭直觉,我觉得郭师傅还算真诚靠谱。
不过这里最让我不舒服的,是黄丽的态度。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泼妇,不管什么事,觉得不顺心就开喷,整个人显得特燥。
且不说郭师傅是不是骗钱,就算花你两个钱,她在那又唱又蹦,至少让你心理有了慰藉和寄托,要点辛苦钱也不算过分吧。
我和铜锁都没说话,默默抽烟。慧慧好言相劝,黄丽忽然一变脸,甜甜一笑说没事啦。挽着慧慧的胳膊继续逛街,铜锁看着她们背影说:“这样的女人我是不敢沾的,白让我上都不上。”
晚上回到宾馆,铜锁试试卫生间的喷头,水凉凉的,怎么拧都没热水。他要找老板来调试,我懒洋洋躺在床上说:“算了吧,你别在我面前装洁癖了,少洗一次澡能死吗?”
“你就是个脏鬼。”铜锁说:“要不行,我去姑娘们的房间一起凑合洗洗得了。”
我叼着烟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打瞌睡。印象里好像铜锁出门去了,房间里十分冷清,就我一个人。
就在这迷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感觉窗外好像出现一片黑影,好像有人正在窥视。
我并没有起身,现在可是在四楼,外面又不是阳台,怎么可能有人呢。我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是脚步声,随即门被重重打开,铜锁一脸惊恐地站在外面。